大军出发没多久,一个使节就来到了京城。
御书房,一个穿着奇服但看着就是好好收拾了一番的男人匍匐着跪在地上,头上金钱鼠尾在他身上格外显眼,也让周喻有多少有些反感,对于普通人来说对方的模样不过就是蛮夷的典型表现,可在周喻看来那却是一种耻辱。
“奴才叩见大明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喻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开口:“你是何人。”
那人没有抬头,声音中略有些颤抖的回答道:“回禀大皇帝陛下,奴才是女真部族使者兀鲁黑,汉人名是吴鲁,奉我部首领之命特来向大皇帝陛下献上我部的忠诚与贡品。”
周喻平静道:“女真部?朕记得你们不久前还在辽东边境袭扰我大明子民,怎么如今还来主动上贡?”
那使者闻言身体微微颤抖,连忙解释道:“大皇帝陛下明鉴,袭扰大明的是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和我等东海野人毫无关系,还请大皇帝明鉴。”
女真人的组成非常复杂混乱,各部的情况也有所不同,但相同的是这些女真人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现在这家伙自称东海野人也不是一种自污和谦卑的表示,他们这一部分真的就被这么称呼。
但周喻听到此人的话后倒是愣了一下:“你是东海部的?”
“回大皇帝陛下,奴才正是来自东海部。”
东海野人距离奴儿干都司都还有三千里,和现在的大明来说有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就是几年来给大明上一次朝贡彰显一下存在感。
周喻这一下都有点茫然了,大明要对付女真没错,可现在要对付的女真也不是这群人啊,这怎么朝廷的大军一动建州和海西两部没派人过来,反倒是距离远远的东海野人的使节先到了?
周喻是听说女真使节跪求见他,可也没人给他说是来自东海女真部的人啊。
“兴安,这怎么回事。”
兴安个小傻子也有点懵懂:“皇上,小的这就去问问。”
“嗯。”
东海女真和草原那边的接触要多一些,虽然都是女真但内部的关系在这个时间点上也确实不好,和草原上的部族关系或许还要更亲近一些。
兴安离开,周喻则看着兀鲁黑道:“兀鲁黑,你们东海野人既然与建州、海西两部没有瓜葛,又不与我大明接壤,为何要此时前来上贡于大明,莫非是担心朕的大军会误伤你们?”
兀鲁黑闻言连忙磕头道:“大皇帝陛下明鉴,我东海野人部虽与建州、海西两部并无往来,但毕竟同为女真一族自然是怕大皇帝天威降临,听闻大明出兵我部首领深感惶恐特命奴才前来献上忠诚,以示我部绝无二心,我部愿为大皇帝陛下效犬马之劳,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周喻眯着眼睛笑了笑:“效犬马之劳?这倒是有点意思。”
兀鲁黑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表书双手高举过头顶,声音中带着恳切:“大皇帝陛下,这是我部首领亲笔所写的归顺表书,愿将东海野人十几部全族归顺大明,永世为臣,此外,我部还献上贡品以示诚意,更愿出兵协助大明天军剿灭建州以及海西两部不臣女真。”
周喻示意身旁的太监将表书呈上,他接过表书粗略扫了一眼,道:“表书朕看过了,但要不要接受你们朕还得好好考虑一番,朕问你,你们是如何得知朕对女真用兵,又能在建州海西两部之前派人来京中求见朕。”
兀鲁黑连忙道:“回禀大皇帝陛下,我部首领与草原诸部首领交好时常互通消息,前些日子,草原诸部首领得知大皇帝陛下派遣襄王殿下率大军出征辽东便立刻派人通知了我部首领,我部首领早已经对大皇帝陛下充满仰慕崇拜之心,深知陛下天威浩荡仁德广布故而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命奴才日夜兼程赶来京城向大皇帝陛下献上我部的忠诚与贡品。”
周喻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挑:“朕倒是好奇,你们东海野人部远在极东之地,与大明并无太多往来如何对朕如此了解?”
兀鲁黑连忙解释道:“大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威名远播,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部虽地处偏远但亦听闻大皇帝陛下励精图治,使得大明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我部首领对大皇帝陛下的仁德与威名深感敬佩故而一直心怀仰慕,只恨未能早日前来朝见。”
“原来如此。”周喻微微点头,道:“起来吧。”
“奴才叩谢大皇帝陛下。”
兀鲁黑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周喻看着这兀鲁黑能说会道的样子问道:“你读过书?”
兀鲁黑赶紧回答:“回大皇帝陛下,奴才有幸读过一些书。”
周喻微微点头:“你说你部首领想要臣服于我大明,那如此一来你们是大明人还是女真人?”
兀鲁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周喻后反射一般的回答道:“自然是大明人。”
周喻沉吟一声:“好,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若你们真想要归顺大明就要拿出实际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