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想到她如今的尴尬窘境,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你这是做什么啊?快快起来!”
顾千兰意外地看着又跪在面前的姑娘,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过,让你别动不动就跪吗?”
“再说了......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
她实在想不通,希月提出单独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
她都答应放过她兄弟一家了,就连大贵和二贵,到时候也会一起带在身边。
她还有什么为难的?
“大小姐......我可能......可能怀的是......是余村长的孩子。”
希月艰难而又小声地,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
她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事情,还能说给谁听。
她总不能把这个猜测,告诉自己的娘亲,让她一把年纪了,还要替她操心担忧。
唯有大小姐,是她可以信任和托付的人。
她早已经想明白,更看得很清楚。
这辈子,她可以没有大贵这个相公,却绝对不能失去大小姐对她的信任,更不能失去大小姐这个依靠。
她简直不敢想象,万一没有了大小姐的帮衬,她的后半辈子会过上怎样的生活。
顾千兰伸出去,准备虚扶起希月的手,在空中顿住。
她微微地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跪地不起的姑娘。
她这是......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她竟怀上了余村长的孩子?
“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能确定吗?心里有几分把握?”
这种事情,她这个当事人,应该比谁都要清楚。
既然希月眼下会说出这番话来,想必心里已经有几分肯定。
“奴婢......只有五分的把握。”
她难为情地垂下头,任由泪水不住地滴落在地面上。
“也就是说......一半一半啰?”
顾千兰下意识地握住拳头,眉头皱得几乎能夹得死一只蚊子。
“不过是有可能罢了,你先别多想。”
“兴许......就是大贵的。”
她站起身,走过去把希月扶起来。
“这件事情除了我,你还跟谁提起过?”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而言,并没有亲子鉴定一说。
眼下,希月是大贵的妻子,无论她肚子里怀着的,到底是不是余村长的骨血,都是她和大贵的孩子。
怕只怕
万一孩子真是余村长的,等出他(她)出生之后,再长大些。
从五官长相上,能分辨出明显的不同来,那就......有些麻烦了。
“没......没谁!”
“奴婢刚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吴大夫告诉奴婢日子的时候,避着所有人呢。”
“那会儿......奴婢刚醒过来不久,正是六神无主之际。”
“谁也不敢提及,只跟主子您说了这事。”
希月赶忙表态,说出事情的经过。
“那就好,从现在起,你就当没跟我提过这回事。”
“你肚子里怀着的,就是大贵的孩子,记住了吗?”
顾千兰面容严肃地拉住希月的手,细细地叮嘱了一会儿。
“可是......”
希月紧紧地抿着下唇,眼中闪着一抹不确定。
“没有什么可是的。”
“你现在只需要养好身体,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不是你该操心的。”
她轻轻地拍了拍希月的手,不住地安抚着。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时空之后,将要迎接的第一个小生命,心里不由得也跟着升起一丝紧张。
“等我把这里的事情了结,带着你们一家离开。”
“正好,你相公现在又签回了卖身契,往后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当差,离余家村和余村长远远的。”
“相信我,时间会淡忘掉一切事情。”
这下子,希月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好心情。
“大小姐,奴婢都听您的。”
“您让我做什么,让我去哪里,奴婢都绝无二话。”
她郑重地承诺道,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顾千兰淡淡地笑了笑,轻声地安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回屋休养了。
希月所疑心和担忧的问题,放在现代只需要一个鉴定,就可以立马知道结果。
只可惜,他们现在所处的时空,别说是想做这样的鉴定了。
就连患上极普通常见的感冒、风寒,都可能会要人的性命。
“宿主!呼叫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