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她能进入顾家当差,后来又嫁给大贵,如今混到管事娘子的位置。
有哪一点,是靠着余村长的帮衬才做到的?
还不是他居心不良,要拿她当礼物送给汪老爷......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吗?
“余村长若是没什么大事,我这里还忙着呢。”
“恕我不能奉陪了。”
希月冷脸下着逐客令,侧过身子不去看余村长和洪氏,双手下意识严严实实地捂着肚子。
“呵呵!”
“我家老二是没什么大事,可我倒是有事要找你谈谈。”
洪氏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朝希月看去。
“希月管事怕是最近当上管事,差事实在太忙了。”
“之前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不?”
希月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面露疑惑地看向洪氏,实在有些弄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余家大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弄丢了你送的水蓝色抹额,答应过发了月例银子,就会买一条新的,一样的抹额送还给你。”
“怎么?难道......你没有拿到吗?”
希月理直气壮又面露疑惑地说出心底的疑问。
余家大嫂子的抹额,一直是她心底的隐痛。
当初拿到月例银子的第一时间,她就拿出一部分银子,交给相公让他去镇上买了,送还给人家。
现在却被洪氏找上门来,问及是否忘了什么,不由得让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嗬!拿到?”
洪氏“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眼里闪着不善的光芒。
一个小小的顾家管事,日子过得如此舒坦,比她这个东家娘子还要舒心优越几分。
怎能不让她觉得恼恨。
“你少在这里给老娘装蒜!”
“要是拿到了你赔给我的抹额,我又何必千辛万苦的,大老远从长北镇过来跑这一趟?”
她的那条抹额说起来,还能值几个钱呢。
不赔给她不打紧,连句好听话也不会说一说的吗?
眼下,她人都已经坐到她的面前,当着面质问起抹额的事情。
结果这个小妮子倒好,一副无辜又不可置信的表情,活像是谁欺负了她似的。
“不可能啊!”
“我明明把银子拿给相公,让他去镇子上买条抹额,送去酒坊的?”
“会不会......是他交给了其他人,没有送到你的手里?”
一条崭新的抹额,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她足足拿了半两银子,交给相公,让他办好这件事情。
原以为这事,早已经过去了。
哪里想得到,余家大嫂子竟会大老远的跑过来质问她?
可真是冤死她了!
“哼!”
“我铺子里的伙计,就那么一两个。”
“真有人拿着你赔的抹额送上门来,谁敢贪昧了我这个东家娘子的东西?”
洪氏十分的肯定,自己压根没有见到什么抹额。
更不曾看到过有人,送抹额过来。
几百文钱的值钱物件,她铺子里还没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贪了去。
只有唯一的一种可能,那就是希月压根没有将抹额赔给她。
“不可能啊!”
“银子是我亲手交给相公,让他去镇子上买条新的,连款式样子都说得很清楚。”
“我如今在顾家当管事娘子,拿到的月例银子不少,绝不会欠你一条抹额不还。”
洪氏冷哼了一下,看希月那态度模样,倒真不像是赖着不赔抹额银子的主。
“你要不要去把你家相公叫过来,我们几个当面问上一问?”
“一条抹额可不是便宜货,该不会是你那个男人舍不得......”
洪氏想到大贵前段时间,已经丢了顾家的差事。
说不定见到银子舍不得拿出来,哄着希月说已经买了抹额赔给她了,也未可知。
“不会的!我家相公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希月急切地否认道。
“大贵是不是那种人,把他叫过来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你若是不好意思喊人,我去帮你把他叫过来。”
余建才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往外走去。
找过来的路上,他似乎隐约看到了大贵的影子,当时并没有打招呼,便直接找到希月住的地方。
眼下,正好去把那个有福气的臭小子叫过来。
希月抬起手,眼看着余村长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看着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等待着消息的余家大嫂子。
她心里的不确定,一点一点地不断蔓延。
眼下,更让她忐忑不安的,倒不是什么抹额银子的事。
而是......她的手,再次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