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瘫坐在地,浑身颤抖,双手合十,不停地哀求:“饶命,饶命啊……我……我只是个小人物,当年……当年是陛下亲笔御批,将那件事彻底封锁……不,不能说……不能说啊……”
“既然不能说,那你也没用了。”朱瀚语气冰冷,抬手一挥,护卫举起刀刃。
“不!我说!我说!”太监惊恐地大叫,“是……是有关……太子殿下……不……不……是先太子殿下……那年,有人……有人指控先太子通敌谋逆……但陛下根本不信,便将此事彻底封锁,任何人不得再提。”
“先太子?”朱瀚眼中寒光一闪,“那为何如今旧案重提?是谁在背后操纵?”
“是……是苏怀远……他……他一直想借此事攀附朝中权贵,获取高位……”
太监几乎崩溃,满脸泪水,“求求您……饶我一命……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瀚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深邃:“苏怀远为何会知道此事?你为何又甘愿替他卖命?”
“他……他威胁我……他说知道我当年……当年亲自替人销毁了那封密信……若我不听命,他便将此事公之于众……”太监声音几近哽咽。
“原来如此。”朱瀚轻轻点头,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苏怀远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此事为威胁。”
“请您饶命……饶命啊……”太监跪地不停磕头,泪水和冷汗混杂在一起。
朱瀚微微侧身,挥手示意护卫退下:“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是……是……”太监如蒙大赦,连连叩首。
“你明日便去告诉苏怀远,说你已查到有人在暗中调查此案,且似乎已掌握证据。若他想自保,必须立刻行动。”
朱瀚目光冰冷,“我倒要看看,他会如何自乱阵脚。”
“是……是……老奴遵命。”太监连滚带爬地离开林中,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朱瀚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带着一丝冷笑:“苏怀远,你以为你在掌控一切,殊不知,真正的猎人,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他转身离开林中,护卫们紧随其后。回到王府后,他并未立即回房,而是在书房内负手而立,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更为深远的计划。
“皇叔,这太监会不会反咬一口?”朱标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神色间有几分担忧。
“不会,他已被吓破胆。”朱瀚淡然一笑,“更何况,他现在比谁都怕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便会紧紧抓住。”
“那苏怀远……”朱标目光中带着几分疑虑。
“他会主动现身,急于摆脱危机,而我们只需静观其变。”朱瀚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记住,面对风浪,越是冷静,越能掌控一切。”
朱标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坚毅:“侄儿明白了。”
皇城中一片宁静,晨曦初露,微光透过云层洒在宫墙之上。
朱瀚站在王府的花园中,抬头望向渐明的天际,轻轻叹了口气。
昨夜的布局已经完成,太监被迫与苏怀远密谋,而朱瀚则已静静等待着风暴的降临。
“殿下,探子回报,那太监果然照您的吩咐,将消息传给了苏怀远。”护卫恭敬地立在一旁,低声禀报。
“很好。”朱瀚微微一笑,淡然道,“接下来,苏怀远会被迫行动,只需看他如何挣扎罢了。”
“可是……殿下,苏怀远若是狗急跳墙……”护卫有些担忧地看向朱瀚。
“狗急跳墙?他若真是疯狗,便更容易将自己暴露。”
朱瀚声音平静,目光却透出一抹冷冽,“传令下去,继续盯紧苏怀远,尤其是他接触的所有人。”
“是!”
然而,就在朱瀚谋定而动之际,宫中却传来一条令他意外的消息——朱元璋竟将苏怀远召入御前。
朱标急匆匆地赶到王府,脸上满是疑惑:“皇叔,父皇竟然亲自召见了苏怀远,这到底是为何?”
“哦?”朱瀚眉头微皱,心中迅速掠过诸多念头,“看来苏怀远已经察觉到危机,急于自保,竟然直接跑到你父皇面前。好一个狡猾之徒。”
“那父皇会相信他吗?”朱标有些不安。
“这要看苏怀远说了什么。”朱瀚冷笑,“他若是想借此自保,必然会抛出其他人做替罪羊。而我们,只需看他将矛头指向何人。”
朱标点点头,但仍有几分忧虑:“可是皇叔,万一他将矛头指向我……”
“放心,你父皇比任何人都信任你。”朱瀚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而且,我已另有安排。”
时间一点点过去,朱瀚在府中静静等待,而朱元璋召见苏怀远的消息也在宫中悄然传开。
午后,探子来报,苏怀远面色凝重地离开了宫中,似乎并未得到朱元璋的完全信任。
“他没有成功。”朱瀚嘴角浮现一抹冷笑,“这意味着他必然会狗急跳墙,必须寻找其他方式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