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了,算账真是算腻了。
以后他们绝不进户部,否则就得一辈子跟账目打交道,呕!
然而,吏部户部是两大最有前途的部门,所有人都削尖脑袋要进去,未来的他们也不能免俗。
“啧,瞅瞅你们这腌坏了的酸菜样,算个账而已,有那么难受吗?又不是让你们去种地。”秦二叔嘲讽着,还是吃着樱桃葡萄红瓤瓜嘲讽着。
秦姜徐乔、周吕韩、戴赵等等人家的人是齐齐看向他……他是真放得开啊,燕国公面前呢,损的是世家豪强高官家的孩子呢,就没点怂感吗?
秦二叔表示,完全没有。
狂徒、泼皮、老男人,闭嘴!
应子林等学子在心里狂骂着,可面上连瞪一眼秦二叔都不敢……这厮骂人太强,用词还粗俗没底线,他们可不想在燕国公面前被这厮臭骂。
燕国公却瞧得笑了……如今鲜活,令人见之生喜。
不过应子林他们的黑眼圈确实吓人,为了能让他们继续干活,燕国公道:“明日再核账,你们今日先好生休息。”
又赐了不少瓜果名茶,吩咐厨房给学子们做一顿上等席面的晚饭。
应子林等众位学子是觉心里熨帖,行礼道谢:“学生谢燕国公爱护。”
应子林带着学子们,回了学子们的住处,好生休息。
至于他们抬来的账目,因着过于重要,被留在辰楼,由甄副将的兵马看守着。
翌日,卯时初刻(早六点)。
咚咚、咚咚。
鼓声轻奏,学子们、泰丰镇民间队伍众人是闻声而起。
“二伯,二伯起来了,今日咱们可是要去观看几方核账的,可不能比大人们去得还迟。”秦小谷知道秦二叔是喊不起来的,直接掐他脖子。
一会儿后。
咳咳咳,秦二叔终于憋不住,扑腾着坐起身,指着秦小谷道:“臭小子,你想谋杀亲二伯?!”
秦小谷把衣服鞋子等物放床头:“二伯,快换衣服,洗漱后去蹲两刻钟马步,好去吃早饭……二伯坐好,别动。”
秦小谷是来到秦二叔背后,站着给他扎头发,再用黑色包布把头顶发髻给包好后,以一支枣木长簪给固定好。
“好了,二伯快醒醒,别再睡过去了。”秦小谷收拾好秦二叔后,又快速得收拾好自己。
在等秦二叔磨叽的一刻多钟里,他还提笔,默写了百字。
“……”秦二叔很无语:“小子,你就这么喜欢读书?你这么用功学,以后多半也学不出个啥来,没你位置的,那你不得哭死?”
秦二叔是故意的,就是要刺小孩。
怎知,秦小谷却仰头看他,笑道:“读书识字能做很多事儿,不一定非要走仕途来抢个官位做,二伯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哭的。”
秦二叔被怼了,生气:“小子你就装吧,届时哭死了我也不会安慰你……”
叩叩叩,秦英秦杰来敲门了,在门口喊:“庄堂兄、小谷、二郎,周班头喊咱们去集合蹲马步了。”
“我们这就好。”秦小谷应着,催秦二叔。
“你们可真是,每天都得硬吃这练武的苦,跟你们住一个楼,我真是倒霉。”秦二叔抱怨着,却很快就被秦小谷、小姜二郎等人拽去未楼大院。
细作案后,他们就知道武力的重要,所以即使是在来首府的路上,他们也每天坚持蹲马步。
而戴大老爷、赵老爷、吉举人等人家见了,也加入进来,因此如今每天的蹲马步,很是壮观,那是有足足百多人。
得亏未楼前院足够大,不然都装不下这么多人。
铛,两刻钟的铜锣声一到,秦二叔就立马走人:“走走走,吃早饭了。”
而未楼一楼的大正堂,小管事跟婢女们已经在摆早饭。
同样是五十道,好在泰丰镇民间队伍的人多,食物差不多都吃完了。
辰时前一刻,未楼的人跟申楼的曲四爷、闻韬、三寨主等人汇合后,往午楼去。
“今日,咱们会在午楼观看官军二门、士林方、燕国公方,一起核账……”秦二叔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又是看算账,他光想想就想打瞌睡。
可秦大石秦大岩、周吕韩几家、尤其是戴大老爷、赵老爷、吉举人他们觉得是与有荣焉:“能观官军二门办这等大账,是我们的福气。”
戴赵吉几家的大人是郑重交代自家孩子们:“好好看,不懂的就记下,过后再问,不可当场问出来,要是打搅了大人们核账,把你们杀八个来回也不够弥补的。”
“是。”戴赵吉几家的晚辈应着,都一副虔诚模样,可见他们很珍惜这等类似‘新科进士去六部观政’的机会。
闻韬则是打着跟来核账的诸位大人打好关系的主意。
午楼大门口前,有一个岗哨,一行人是停下来,检查可有凶器与毒药后,才被允许进去。
应子林等学子大几十名学子已经在午楼一楼大正堂内。
见到泰丰镇民间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