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颠簸得厉害，切斯诺克夫刚看到一个目标马上就会因为颠簸丢失，更遑论把瞄准的准星套在敌人身上了。
    “敌人坦克！”切斯诺克夫中将在无线电里喊，“战斗准备！”
    也没啥事啊？我的671号僚车不还好好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光划过那辆战术编号671的t34，它立刻减速，滑行了几米后完全停下，离开了观察窗狭小的视野。
    “这些坦克油料和弹药充足，和战争最初一个月投入反击的那些缺油少弹的部队截然不同！他们会彻底粉碎敌人的攻势！”
    切斯诺克夫折腾了半天，怎么弄怎么别扭，只好再次打开舱盖把上半身探出去。
    “父皇这样说了？我想父皇可能不了解前线发生了什么，我可以给父皇打电话……”
    更多的炮弹命中了切斯诺克夫座车，却完全没有击穿t34厚实的装甲。
    “这部分他是对的。”斯科罗博顿了顿，提高了音量说，“但是接下来的部分他估算就完全错误了！我们的装甲反击将会粉碎敌人的攻势！您来看！”
    “怎么搞的！再装填！”
    他刚想用无线电，然后想起来僚车不是排指挥车，没有无线电。
    切斯诺克夫骂了一句，立刻操作炮塔找目标，他选中了一个几乎正对着炮口方向前进的普洛森坦克，直接开火！
    首发命中！
    他什么都没看到，直到很远很远地方有个闪光！
    装填手：“穿甲弹，好！”
    切斯诺克夫转回来，试图用炮镜发现正在攻击自己部队的敌人。
    盖上舱盖前最后一刻，他回头看了眼，确认第六坦克军的大部队正跟在自己身后。
    切斯诺克夫开炮了，结果炮弹打在了目标坦克的侧面，在地上弹了一下飞向空中，仿佛变成了远方的星辰。
    有一发穿甲弹可能是被t34的外形弹开了，留下了仿佛用长指甲刮铁锅表面的声音，让坦克手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时候通讯参谋拿着电报跑进门，对斯科罗博大将敬了个礼：“大将！来自圣叶卡捷琳堡最高统帅部的急电。”
    坦克急停，切斯诺克夫不等坦克停稳，就转动炮塔搜索前方——
    然而炮镜太颠簸了。
    “这帮懦夫！”切斯诺克夫骂道，“米哈伊尔，前进！让坦克动起来！我们碾上去，砸碎他们！从今天开始，普洛森人的装甲优势完蛋啦！”
    因为这一发是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的，所以下落的角度抵消了t34正面装甲的一部分倾角。
    “您应该回圣叶卡捷琳堡去！敌人的飞机轰炸了阿格苏科夫的机场，但是在城市东侧还有一个野战机场完好无损，能起飞运输机。我们已经安排了一架直飞圣叶卡捷琳堡的飞机……”
    然后他注意到前方有烟尘，看着好像是组成“墙阵”的骑兵横队正在冲锋一样。
    在烟雾中，就算探头到坦克外视野也糟糕透顶，切斯诺克夫还是缩回了炮塔内部。
    话音落下，坦克就急刹车，切斯诺克夫身体撞向前方，脑袋也磕在了炮镜上方的扶手上。
    斯科罗博大将：“沙皇陛下命令我们坚决击退敌人的攻击。”
    皇太子咬了咬嘴唇，摇头：“我的任务是在这里督军，外加鼓舞士气。既然父皇让你们坚守，那我也应该作出表率。”
    切斯诺克夫立刻贴上去，试图找到逃跑的敌人三号坦克。
    “不！让那些故障坦克的坦克手搭乘别的坦克，这样待会交战时如果有车组牺牲了，他们可以顶替牺牲成员战斗！”切斯诺克夫中将的声音冷酷无情。
    耳机里传来零零碎碎的“乌拉”声，这主要是因为t34的电台太烂了。
    “跑哪儿去了？”
    什么情况？
    刚刚那是什么？
    切斯诺克夫中将想确认一下671号车的状态，便转身眼睛贴在炮塔后部的观察窗上。
    安特军，第六坦克军，切斯诺克夫指挥坦克。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白马将军就是靠这个打出的漂亮战果！以后每个车组都能有那种程度的战果！快装填！”
    因为过于抖动，炮镜已经失去了索敌的能力，切斯诺克夫只能用两侧的观察口观察。
    普洛森坦克失去了动力，向前滑行渐渐减速，车上的成员打开舱盖四散奔逃。
    与此同时，敌人的攻击也命中了切斯诺克夫的座车，却只是在装甲上打出了闷响，听着像是有人在用铁锤敲打装甲一样。
    炮弹直接贯穿了驾驶员米哈伊尔，并且在米哈伊尔身后爆炸。
    整个战斗室——也就是炮塔——都在爆炸中飞上了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