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学堂。
钱观山伸了伸懒腰,打个哈欠,提着个茶壶,慢悠悠的来到一处装潢典雅的院落前,轻轻敲了敲门:“徐山长?”
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钱观山听见了,眼中瞬间带上了笑意,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徐山长拿着一本书在写写画画,见人来了也只是手上动作微微停顿了下,又继续拿起毛笔蘸了蘸墨,“你不去吃饭,来我这做什么?”
沈烟觉得这人奇怪极了,自己还什么都没说,这人就直接将自己放进来?
徐山长哪能不知道钱观山心里想的什么,摇摇头,又拿起笔蘸了两笔墨在纸上勾画起来。
“你怎么想出如此好的东西的?这要是真做出来,你在里面的设想能成立,那简直就是我们青岚国的福音!”
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
还没等男人说完,沈烟忽地凑近,把男人吓得猛地往后一退,差点摔在地上。
沈烟嘴角轻轻勾起,抬脚走了进去。
今天早上事多本来就不太方便做这些事。
那人,就是上次沈烟在为县府大公子治病时遇到的那个挑事的。
一听到这话,钱观山眉眼立马就舒展开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干事就行。
钱观山将茶壶搁置到桌上,拿起个小杯子倒上了点,轻呷了口,喟叹道:“这不是想你老人家了吗?”
沈烟顿了下,看了眼男人,这才道:“我确实是来找你做东西的,但……我听那些人对你的评价是——你不接活?”
见到这幅情景,他已经猜到大概就是沈烟所为!
现在猛地看到这几日缠着自己的噩梦源头,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起来。
沈烟在用完饭后就拿着昨天画好的图纸,和家里人说了声,就驾着马车往镇上去了。
见状,沈烟愣了会,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沈烟只是轻轻笑了下,“也没什么,还参考了不少书籍,不全是我一人的想法,对了,这个要多久做完?”
这时,沈烟听见男人说:“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忌日了,我……”话止于此,男人没再继续往下说,“说吧,你要做什么?”
沈烟也没想去了解男人的过去,直接拿出图纸来,将其摊在桌子上。
对此,沈烟没什么异议,点头应下,正准备付定金,就被男人阻止了,“你这东西要是真做出来也让我开了一次眼,我这木工手艺要是真能做出个东西,算是值咯——”
男人摸着凌乱的胡须,点点头,就开始细细看起来,这一看就发现里面玄机,特别是那些勉强能看懂的字里面的解释,越看,眼睛越亮,这、这……
闻言,沈烟嘴角笑容更深了,脚步声不停,缓缓靠近男人,幽幽道:“还记得我吗?”
男人坐在一张破旧的小桌子前,抬头示意沈烟一起坐下。
名字倒是会取,只是里面人的医德确实配不上这名字。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沈烟拿银钱的手一顿,略一思索片刻,淡淡应了声好。
瞬间,钱观山就感觉到有股冷厉的视线扫视了过来,立马麻溜改口:“不不,我今天看见几个好苗子,到时候您老给我行个方便,都安排到我班呗?”
拿起自己的小茶壶,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去,硬生生将茶喝出了酒的意味来。
走向前,沈烟轻轻敲了下破旧的木门,不消片刻,里面就走出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看了眼沈烟一眼,就让开了身子,又转身进去了。
听完这些,钱观山立马就苦着一张脸,“山长,您这也给我太多事了吧,怎么不给老孙那小子安排?”
想起来前几天正好打听到自己派去的那个男人已经全身瘫痪在床,他自己还为此特意去看了下,在看清那人的现状后,脸上已经不可抑制的浮现害怕之色,那男人脊骨那处像是突然之间没了经络联系,整个人身上全是屎臭味,完全不能看。
说到城东,沈烟这才想起来当初教训的那个男人,好像说的那个医师也是这里的,想到这个,沈烟眼眸微暗,等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去那边看看。
男人看到沈烟还拿着图纸来,微微诧异了下,不过很快就就收回心绪,仔细看起图上的东西来,在看到那字的时候男人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了下,但等瞄到上面的图样时,眉头更是狠狠地皱了起来,疑惑问:“你这是什么?”
听到这话,男人先是不耐烦的抬头,在看见沈烟那张脸后,吓得一个哆嗦,“你、你……”
闻言,徐山长白了人一眼,“看你这整天没个正形,一天天的这么点事就好!齐豫那边还另有事要他去做。”
沈烟早就猜到了,解释道:“这是一种犁地的工具,要是能做出来,能省不少人力,我家最近刚好买了不少地,想着研究出个东西来省点时间。”
这边的事情交代完,沈烟出了门,时间还有点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处门可罗雀的医馆面前,看着那医馆名称——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