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电死了！你到底会不会救人啊，救人不是杀人你懂不懂...我这，我这多大的心理伤害啊！”
季临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胡金，眼神淡漠地瞅向对方攥住自己裤脚的手。
“放手。”
胡金的手先是一个瑟缩，似乎是想要收回了。
但是下一秒，他好像铁了心的，紧紧攥住季临墨的裤子，死都不放手。
“不行...万一我一松手，那厕所的人手猛地伸出来，把我带走了怎么办？”
露出了后怕的样子，胡金胆战心惊地瞄了眼身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厕所，脸色煞白。
“你叫季临墨对吧，刚才是你救的我...你既然要做好人好事，就得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必须帮我！”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死也拉你垫背！”
季临墨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一旁高大白净的黄晓小却绷不住了。
“我的妈呀，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就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
黄晓小蹲了下来，抬手就用力拍了拍胡金满是肥肉的圆脸。
“还得是季临墨老哥脾气好，这要是换成我，一定得先把你揍一顿再说，你说对吧，季临墨老哥...”
话还没有说完，黄晓小忽然感觉到了传来一阵冷意。
一只手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嗖的一声从他耳旁挥过。
胡金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猛地被只手掐住，抬了起来。
“咳...杀人...杀人了...”
胡金艰难地喘息，两只微微悬空的大脚，不住摇晃。
季临墨静静打量着他，目光中满是漠然，仿佛像是在他手里挣扎的不是人，而是握起了一件惺忪平常的物件。
“很不巧，我的脾气不好。”
说完，季临墨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眼眸暗沉，仿佛真的要掐死胡金一样。
“啥...咳、救...救命...”
胡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刚刚死里逃生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不住求饶。
黄晓小更是站在一旁僵住了，不知道这是闹哪样。
他不明白，季临墨在明知道规则的情况下，还执意要杀胡金，那刚才何必还要救他？
“季...”
这时候，黄晓小注意到了季临墨的动作。
——男人几乎是不易察觉地，朝着上铺方向，昂了昂下巴。
【去看画】
看到身穿风衣的男人，在一瞬间，目光冷冽地盯着柳间，像是在筹备着什么，比着口型，黄晓小忽然感受了什么深意。
等等，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黄晓小神经猛地紧张起来。
可是他看不懂口型，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挠了挠头。
在思索了片刻后，老黄决定抬起手，掐住了胡金的脖子，接着学着季临墨的动作，昂起了下巴。
“嗷？”
这下，换做季临墨有些无语了。
——好吧，他不能指望谁都能心领神会。
也不能指望谁，一下子就能看懂他的唇语。
“我的意思是，你去看一下，柳间在画什么...”
随着季临墨皱眉低语，黄晓小终于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踮起脚间查看。
沙沙——
沙沙——
笔尖急促绘画在粗糙纸面上的声音，在诡异的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仿佛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摩挲在耳畔。
“？！”
只是看了一眼，黄晓小忽然露出了格外复杂而恐惧的表情。
他回头看了眼季临墨，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绘画的画面。
“怎么了...”
季临墨不明白黄晓小这个表情的含义。
只是隐约感觉到，一股很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柳间忽然缓缓抬起了头，狭长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你们...喜欢蝴蝶吗？”
“如果喜欢蝴蝶的话...那你们喜欢女孩吗？”
柳间的语气很是平淡，可是笑容却看起来格外吊诡。
那张笑起来连成了一条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这诡异的精光。
蝴蝶、女孩？
季临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卧槽！卧槽！”
但是还不等他细想，胡金忽然开始语无伦次大叫起来，再度奋不顾身地挣扎。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极力挣扎着想要从季临墨身边逃走。
季临墨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他后背爬动。
像是触角一般，有着略微坚硬触感的东西，攀爬过他的大衣，慢慢爬上了他暴露于风衣外的肌肤。
“到底...到底要干什么啊...快撒手啊，别掐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