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夏恩的语气很有礼貌，单从礼节上挑不出任何问题。
但鹰钩鼻男子听到这话，却顿时涨红了脸，身躯都在轻微颤抖，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
夏恩表情有些茫然。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怎么这人见面三秒就红温了？
像是一封来路不明的邀请函。
只有当权威凌驾于情谊之上，才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听弗里德这么一说，他很快想了起来，这人之前好像还说过“跟着你混没前途”“不想陪你玩幼稚的航海游戏”之类的话。
一旁，女船长蕾娜不禁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心道。
平日里那些无法窥视、无法触及的灵性，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他的感知中。
粗糙的捣了几下后，夏恩直接将其一饮而尽。
而且，一名打捞员也明显不够。
“这是……晋升仪轨的预兆？”
这种珍珠的质地比预想中柔软许多，挤压后有些许乳白的液体渗出。
事实上，夏恩是真不记得这位叫做弗里德的水手。
此话一出，弗里德愣住了。
……
回到黑天鹅号的甲板上，夏恩稍加感慨。
弗里德被噎了一下，事先想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他特意请求蕾娜船长靠近黑天鹅号，当然不是想单纯的打个招呼，而是有着自己的私心。
要知道，打捞员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
能看出，蕾娜是个很讲义气的人。
而夏恩选择欣然接受。
“明天是打捞第一天，可得开个好彩头！”
不缺打捞员？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夏恩先前的运气和能力都太差，加之杰森的怂恿、恐吓，他也不至于离开黑天鹅号。
蕾娜还带船员拜了拜船首的风暴女神像。
似乎有某种无形的触须在向他靠近，耳边隐约听到了模糊的、不同于真实海水的浪潮声。
但这种人当船长，反而容易出现很多问题。
在这片深海里，漆黑是绝对的主旋律，没有光线能穿透无尽的海水抵达这个深度。
“……你有事吗？”
“夏恩船长，我是弗里德，之前是你船上的打捞员。”
弗里德深呼吸了两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浪潮声似乎还有消退的迹象。
而一般来说，船长也不会亲自潜水打捞。
……
其中还有个披着盔甲的怪人，一看就不能下水。
“有机会！”
下一刻。
他还不愿死心，咬了咬牙，问道：“夏恩船长，冒昧的问下，你船上有打捞员吗？”
他之所以站在这里，和弗里德可没有半毛钱关系，仅是看在这位豪爽女船长的面子上。
蕾娜心中叹了口气，知道弗里德的想法落空了，但还是爽朗笑道：“大副，把我珍藏的好酒都端上来，再让厨子做点好吃的。”
【……主人。】
向夏恩船长道个歉，好言劝两句。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想要晋升，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他自诩是个稀缺人才，黑天鹅号上又缺少人手。
万一就能成呢？
“看来……夏恩船长对小弗里德还是有些怨气的。”
你那艘船上才三个人！
夏恩可不管弗里德是什么想法，转头看向蕾娜。
弗里德嘴角勾笑，正想开口，却听见夏恩继续说道：“我船上不仅有打捞员，而且还够用了。”
他们刚才已经看见，黑天鹅号的甲板上算上夏恩，拢共也就只有三人。
不要说弗里德，就连船长蕾娜都不禁眉头一挑。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体质差的人，光是下潜就要筋疲力竭，哪里有能力探索危险的海底遗迹。
夏恩这才恍然道：“哦，原来是伱。”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夏恩也懒得和他计较，不冷不淡道。
但现在……夏恩的态度却让弗里德心里凉了半截。
夏恩心中一跳。
不过，在夏恩看来，把女神像换成关二爷，说不定更契合她的气质？
“倒是个女中豪杰。”
天色渐暗。
“这么说，你有印象了吗？”
“蕾娜船长，你说的酒呢？还不端上来？”
这代表着，他只是恰巧触及到了晋升的门槛。
然而，在那漆黑中，夏恩恍惚看到了些许幽蓝的光线。
他的灵魂不断下沉、再下沉，仿佛沉入了一片死寂的无光深海。
但凡是个明智的船长，应该都不会介意自己船上多出一个经验老道的打捞员吧？
稳了！
按照蕾娜的说法，这顿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