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晚,暮色昏沉。
烛火摇曳之际,何念生的声音悠悠响起。
“夏鸣,怕是过不了多久,荒兽就要袭来了。”
“到时候,你可愿意和为师一起离开?”
荒兽来袭?
听到这话,夏鸣脑袋一麻。
就在夏鸣纠结万分的时候,一旁的何念生也心思起伏。
轻轻拍了拍夏鸣的肩膀,何念生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之色。
良机难遇,不妨借此机会,试探试探这小子。
夏鸣谦逊如此,何念生便又继续说道:
“墨血蛟虬,杂血龙裔,生性孤僻,孤勇难缠。”
他直接将大河殿的见闻全部告诉了夏鸣。
夏鸣恭顺如此,何念生脸上喜色愈发浓郁。
若有所思地看了夏鸣一眼,何念生又掏出了一个红漆大葫芦。
听着夏鸣那无比坚定的语气,何念生眼底寒光一闪。
感叹之际,夏鸣又朝着何师尊恭敬一拜。
念起此处,夏鸣朝着何念生又是恭敬一拜。
夏鸣可是未来,那大河宗又算得了什么?
孕育魂种、好比养育子女!
以心待之,方可种魂!
听着何念生的讲述,夏鸣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但是于此刻的何念生而言,夏鸣可比大河宗重要!
好家伙!
筑基丹数十颗!
“夏鸣,依你之见,这只墨血蛟虬会攻大河山门吗?”
对的,一定是这样!
“到时候等你强大起来,为师和你一起去那大观仙州!”
海国、海岩、海龙。
“师尊,即便是墨血蛟虬不攻山门,弟子相信,江崇太上也会有办法让它过来的。”
不知为何,看着狂笑的何念生,夏鸣心中顿时一悸。
按照夏鸣的本性,他其实是想藏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荒兽有荒兽的活法,而我们也有我们的自由,同样立于天地之间,谁又比谁高贵呢?”
“好一个大河换旧颜,江海立新宗!”
师尊不把我当外人啊……啥都能告诉我。
我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怎么荒兽又来了?
什么荒兽?
连结丹师尊都要跑路?
大河宗那么多修士,难不成还奈何不了一只荒兽?
看着那一脸困惑的夏鸣,何念生也就没藏着掖着。
“夏鸣,你这段时间就在草庐之中努力修炼,要是缺什么,便和师父说。”
“即便是那筑基丹,师父也早已给你备下了数十颗!你只管修行!”
深深地看了一眼夏鸣,何念生继而说道:
“我们人族觉得荒兽野蛮、粗鲁,而荒兽也觉得我们无趣、弱小。”
“吾徒宽心,你师父我也不是吃素的,江崇恶贼图我师徒青丹峰,我岂能轻易饶他!”
“师尊,夏鸣阅历尚浅,要和师尊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也是我能听的?
震惊之余,夏鸣心中又泛起一丝暖意。
“夏鸣吾徒,伱为何如此笃信呢?”
一股彻骨寒意顺着脊梁,直冲他的天灵,就在那一瞬间,夏鸣整个人都麻了。
迎着何念生那问询的目光,夏鸣不卑不亢道:
“回禀师尊,弟子认为,墨血蛟虬必会攻上大河山门!”
江良、江崇、江雉。
“试问师尊,这周遭还有比大河宗更合适的地方吗?弟子相信大河一代的眼光,想必那墨血蛟虬也能看出来。”
找到一个合理的缘由后,夏鸣的身体这才渐渐归于平静。
“从此咱们师徒二人天地逍遥,共赴仙路!”
师尊一人,势单力薄却又执掌整个青丹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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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底蕴还在,说不定就能大河换旧颜,江海立新宗!”
这是派系之争啊。
听着何念生这话,夏鸣也不免心头一震。
但是又想到师尊待他以诚,他又岂能不为师尊出点力呢?
“哦?”
试问,青丹峰要是没了,他夏鸣还能活着吗?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师尊如此信任我,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说啊。
“但说无妨。”
夏鸣又岂能看不出呢?
如今的青丹峰,内外交困。
见此一幕,夏鸣心中一定,继而说道:
“师尊,弟子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们在荒字之后,加以兽字以表蔑称,而荒兽中也有能言人语者,它们称我们为人族。”
深呼一口气,夏鸣看着眼前的师尊还是说出了那些心底话。
“不知……师尊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不破不立,推陈出新!大不了从头再来。”
果然还是师尊对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