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是我来迟了。”墨聿眉心拧紧成‘川’字,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愧疚感蔓延他的心头。
墨聿本来想伸出手臂给白允抱出来,但看到自己浑身被雨水浸湿,满是寒气,生怕沾染到白允的身上,又再次将手臂垂下。
看到墨聿抬起的手又松了下去,白允的心也皱成一团,通常这个时候墨聿早就把自己抱在怀中一口一个宝贝的哄着了。
“你,你怎么不抱我……”
白允委屈的呢喃好似一块砸落溪流中的石块,在墨聿的心窝口荡漾起一层接着一层的涟漪。
他顾不上一切,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把他的珍宝紧紧拥在怀中。
墨聿伸出长臂将瑟缩在衣柜中的小猫儿打横抱出来。
白允几乎是下意识地搂住墨聿的脖颈,把自己的整个身体贴紧依偎在墨聿的怀中。
他的身体早就被雷声吓得冰凉一片,触碰到墨聿潮湿滚烫的身体他非但不嫌弃,还想拥他更紧一些。
“乖宝。”墨聿轻轻伸出手指来回摩挲着白允的耳垂,“怪我,都怪我。”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小乖害怕打雷下雨天。
乖宝一个人蜷缩在衣柜中无助害怕的时候,他却在酒吧和那几个王八羔子在一块?
一想到这儿,墨聿的心狠狠揪紧,愧疚的要命。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白允揉碎在怀中,温热的薄唇落在白允的脸上,轻柔吻舐掉他脸上的泪珠。像是孤独的野兽舔舐脆弱无助小兽的伤口,试图帮他快速愈合伤疤。
墨聿一直在不断地给白允道歉,这件事就是他食言在先,是他有罪。
“如果我早一点回家的话,就不会让你这样害怕。”
两个怀抱紧紧依偎贴紧在一块,狂热的心跳交融在一块,让彼此一时间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白允呜咽埋进墨聿被雨水染湿的肩膀上,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肌理分明的线条脉络。
“打雷了,我好害怕。”现在的他只能描述出简单的心里路况。
在白允的潜意识中没人能与他感同身受,没人能清楚透彻的了解他是有多么畏惧雷雨天。
“允宝不怕不怕,我在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墨聿轻拍白允的脊背,像哄幼儿园小孩般耐心温柔。
白允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襟,指尖深陷成透白色,可见是有多么不舍得墨聿的怀抱。
“先别走好不好。你让我多抱你一会好不好?”低如蚊吟的呢喃声,嘶哑可怜,也不知道一个人躲在衣柜里哭了多久。
墨聿的手臂桎梏住他的肩膀,让白允的身体往他的怀中紧陷,“我来了,我来了。不怕不怕了。我们乖宝以后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后半句话直接说中了白允长久以来的心坎,他吸了吸鼻子,哭腔愈先从鼻腔中吭哧出声,嚎啕的啜泣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抽噎。
“爸爸生病去世的时候是在打雷的雨天,妈妈出车祸的时候也是一个雷雨天。我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家人。”
当年父母亲双双离世后,他就被所有亲戚村民冠上‘扫把星’的头衔,所有人都警告家中的孩子离白允远一些,他的身上都是晦气。
只有外婆会帮他赶跑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
童年痛失最珍贵的人是一辈子都无法抹除掉的伤痕。
他的童年是雷雨天,长大后在他的心田中留下了一片潮湿。没有阳光渗透进他阴暗的角落,只有不断上演的阴霾。
雷雨天对于白允而言是不祥的诅咒,是痛苦的分别。
墨聿垂敛下眼睫,他的心此刻也密布了阴霾,白允就是他的天气预报,他播报今天是雷阵雨,墨聿的心就是雷暴雨。
“家人的离世是你的不幸,没有人会比你更难受。”墨聿轻手擦拭掉他的脸颊上的泪珠,“你不是扫把星,是我墨聿来之不易的珍宝,是我要用一生来爱戴的人。”
“乖宝,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过往的伤痛很难抚平,但是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伤口愈合。十年也好,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都陪你。”
墨聿的承诺是千金诺言,落在白允的耳畔十分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