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远处的操场那块会隐约散发出进球的激动叫喊声。
白允垂下脑袋,觉得被拆穿小心事有些丢脸。
跟只温顺的小羔羊似的任由着墨聿牵着自己的手走进车内。
车内应该是换了香薰,沁人心脾的荷花香让白允倍感舒心。
“乖宝,还生我的气吗?”
白允垂下脑子,迟迟不愿和他对视。
彼此都冷静了三天,给了三天缓和抉择的时间。
墨聿在这三天里把自己可能惹白允生气的种种原因都给思考了一遍,最后把原因定在了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候发生的那件事。
如果自己猜想错了,白允还是不愿原谅自己,那他就只能死缠烂打了。
白允这三天也想了很多,和自己结婚的是现在的墨聿,温柔稳重可靠的墨聿。
墨聿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过轻浮普信的模样,他儒雅斯文的教养是刻在骨髓中。
而且……说个很现实认真的问题。
如果那天不是墨聿在金樽宴,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那些恶心的男人胡作非为!
如果没有墨聿来解救自己,他想自己肯定会一了百了吧……
他上网搜寻过关于婚姻的词条。
如果不能和对方携手共赴柴米油盐的繁琐小事,不能把全部身心放在彼此身上,不能给予对方害怕时的依赖和疲惫的肩膀,不忠诚对方,那就不算是婚姻。
无论是契约还是不契约,现在的墨聿已经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了。
他为什么不能尝试着,一点一点的把真心交托在墨聿的身上呢?
就当白允准备说‘我相信你’四个字的时候,墨聿温柔如月色般的声音响起,“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白允懵了一下。
墨聿轻笑一声,他牵起白允葱白的小手,指腹来回摩挲着他稚嫩的手心,“我说,你是我的初恋,这颗心,这具身体,从始至终,只完完整整的交托在你一个人的手中。”
白允的眸光微颤,路灯落下的光亮透过车窗内在彼此身上落下柔和的光影,“我……”
“你愿意相信我吗?”墨聿问道。
白允抿唇,心脏被这句话触动的酸涩,“我愿意。”
骤然,白允感觉到自己的无名指一阵冰凉。
就当他想要抽出手查看一下的时候,墨聿下意识控制他的手不让他做这个动作。
“那,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你我都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你,愿意吗?”
求婚的誓词从他的温柔话语中流露出,却让白允感觉到震耳欲聋。
他的喉咙又酸又疼的,眼眶也是不自觉地再次被泪水模糊了视线,“我,我愿意。”
白允颤着哭腔落下这三个字,让墨聿的世界变成一片春色。
“现在,可以亲吻我的小新娘了。”
说罢,墨聿单手撑着车窗玻璃,探过身子与白允贴近。
今夜的吻像天空下起的绵绵小雨。
炽热的天空,微凉的雨水,一冷一热的纠缠不清。
云翳下微微渗透出朦胧的月色,月光落在白允抵靠在墨聿衣襟上的那只手,足以看清左手无名指戴上的那个素色银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