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一切都是真，哪怕自己的起身离去，对于这一汪清水中的无垠世界而言，则是一场幸运。
亦或者，是一场永远无法寻找到的答案。
这，便是世界的真相吗！
秦苏内心，猛地产生这个疑问！
刹那间，他浑身毛骨悚然，忍不住抬眸看向天空。
这里，并无天空，一切都是虚无，但如果他所身在的世界之上，也有如自己这样一个路过的人，偶然看了一眼，这何尝不是一种世界的真相！
如果那人离去，自然无事。
可若没有离开，那将是一场灭世灾难。
也许，真的有人看到自己吧……
秦苏想着，伸手触摸向祭台。
祭台古朴，并无特殊之处，不过其上的细密纹路却很诡异繁琐。
秦苏不在前行，而是盘膝在此。
准备参悟这祭台上的铭刻。
路太久了，久到他忘却了时间，此刻唯有剩下永恒。
秦苏这一坐，便是百年。
他一遍遍的观摩祭台，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这百年岁月，只是他按照内心的想法而估算，并不知真实过去了多久。
“百年太久了。”
秦苏叹息，他终究只参悟了一半。
这祭台之上所刻，竟然是比之他所掌握的杀阵，还要更加恐怖。
甚至，这祭台铭刻，不单单是因为如此作用才存在，定然还有其他用途。
“我若坐上，会如何！”
百年岁月，秦苏第一次生出这个想法。
这等同于献祭！
若非参悟，他自然不敢于此。
可随着参悟，他已然与这祭台存在着一丝感应，直觉告诉他，可以这么做。
“轰！”
秦苏盘坐在祭台的刹那，并未引起任何异变。
唯有他的记忆中，多了一些关于这祭台的画面。
不知多少岁月前，曾有人来此，走到了他这一步。
那人，也曾俯视过这一汪清水。
最终，成功坐上了这祭台。
不过。
就在那人坐上这祭台的刹那，当场化作灰烬，连一堆尸骨都没有留下。
别无其他，只因那人没有参悟出这祭台刻纹，而是直接越过了这一步坐了上去。
秦苏看的心惊，他虽不知那人是何修为，但想必一定强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一位如此强大的存在！
只是刹那，便陨灭在这祭台之上，而他却安然无恙，看来他先行参悟这祭台百年是对的。
秦苏闭眸，仿若沉浸于另一片世界。
他没有睁开眼，周身的一切都化作成了寂静。
仿佛，他本就盘坐在这里，犹如这祭台一般恒古长存。
“这祭台祭的不是一人，而是一个又一个世界……”
过去了漫长岁月后。
秦苏依旧闭着双眸，但口中却传出这么一句话。
他整个人，宛若苏醒，出现在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里，他有了新的身份，新的身体，新的意识与记忆。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进行着规矩的生活。
这里，没有修炼一说，有的只是无尽的平凡。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无法
想起盘坐在祭台上的自己，仿佛忘掉了一切，只有眼前苏醒的这个世界才是真的。
时间一晃，数十年过去。
他也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人，成为了小镇上唯一的秀才。
这些岁月中，他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生活的世界可能是虚假的。
可身边的所有人，都否定了他这个想法。
渐渐地，他有了妻儿。
渐渐地，他真正成为了这世界的一份子，不再做任何的妄想。
直到有一天。
秦苏猛然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老去，会不会在另外一个世界中醒来！
还是说！
他在此世老去，就真的消散了，什么都无法留下。
这一生，只是道不明的黄土……
他带着这个执念，放弃了为官，转身走过了天地山河，穷极一生也没有寻到答案。
他想，就这样算了吧。
一切随风逝去，就真的不会再多想了。
又过去了十年。
秦苏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已经走到了此生的尽头。
而他，也有了传承的后代，有了孙子与孙女。
他的妻子，已然先自己一步离去。
秦苏起身，再一次望着天空，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他指间不知何时，沾了一些尘土。
他伸手拍了拍，浑浊的瞳孔猛然骤缩，看到了那一粒尘！
“我……该醒了！”
长叹一声，秦苏呢喃。
他没有震惊与疯狂，也没有释然与挣脱，有的只是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