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道德不详，素质常年处于一个可持续的下降状态中，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意义？
季觉坐下来，轻声叹息：“实话说，我现在都还没什么实感呢。”
“……”
因为叶限严肃的神情。
“赴汤蹈火啊老师。”
朝游沧海暮苍梧。有末日专列在手，全世界的好东西和素材都是自己的！除此之外，作为工匠，他在协会内的评级也还可以努努力，黑化、白化、赤化，三个评定阶段，抵达赤化之后，从此就可以像老师一样，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尊称一声大师。
这才刚摸到门边上，脚踏实地的继续向前才是正理，就别想着中了五百万之后要去做什么了。
“就当做，一份工作吧。”
随之而来的，便是某种呼之欲出的冲动和迫切。
她的视线从窗外抽回，看向季觉：“趁着年轻，胡作非为也好，积德行善也罢从中土杀到千岛，再去帝国，最后再去中城。
“如果你遵从我的安排的话，我会让你滚出崖城去。”
季觉顿时尴尬：“就算是喜欢晒也没那么猖狂吧？况且，这种事情，也……”
这下，轮到季觉沉默了。相关的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
想做的事情不算多，也不算少。
“她无所谓的，或者说，巴不得把这一副担子甩开。难道你觉得她像是那种会欢欣鼓舞的去重振家族的类型？”
季觉断然点头，毫无犹豫。
“不然呢？”
当季觉在书房里找到老师的时候，正在低头看着文件的叶限倒是颇为意外，摘下眼镜看过来：“我还以为你多少是要找阿纯显摆一下自己的新收获呢。”
这其实是最好的安排。
“为什么不合适？”
她难得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米虫这种东西，家里有一只就够了，多了实在碍眼。”
“这种事情，她看的很开，包括把之前家族的财产捐献给崇光教会的事情，就是她主动提议。”叶限淡然说道：“传承就是传承，能传下去就行，姓叶姓季姓什么都无所谓。
现在，当老师跟自己提及将来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他一直以为很遥远的‘将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远。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的话，也不必遮遮掩掩。不论理由或者出发点正当与否，如果你确定想清楚的话，我都会支持。”
季觉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许久，愕然：“不是许朝先吗？”
“……”叶限沉默。
叶限点头说：“倒也挺好。”
一般来说，工坊和学徒之间都会签订合同。
她说，“我需要你主动跳进一个烂泥坑里去，后果难料。”
叶限摇头，实在是没办法对自己这个学生过于离谱的脑回路寄予期望了，只能直白的告诉他：
“那也太远了。”
在这个基础上，努力一下，成为宗师。
而如季觉这样丢出去放羊隔三差五还能叼点小惊喜回来的宝才实在少见，如叶限这样除了管教之外什么都不管的老师也实在不算多。
只是，你真的想好了么？”
或许，也是时候应该考虑一下了。.“这么快就来了么？”
“老师你认真的么？”
“不对，这不对吧？”
季觉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正襟危坐，等候吩咐。
难得老师这么严肃，他都做好了安顿家小、蒙面杀上总督府、从此亡命天涯的一条龙心理准备了。
他本能的松了口气。
毕竟，世界上值得她这么严肃的事情本来就不算太多。
“呃……”
“余烬一系的传承诚然紧密，师生之间的联系也尤为郑重，但讲来讲去，终究是不一样的人，父子尚有反目成仇的例子，更何况师徒？”
季觉茫然，许久，指向自己：“我？”
自漫长的沉默中，轻声一叹。
“啊这……”
季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相关的事情，其实早些时候就应该跟你说，当初让你去考工匠执照，也是因为这个。”
“不，不是，等——等一下……”
坏了，该不会是师门传承吧？
他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能冲进幽邃给兼元老登两个大逼兜子，然后再冲进协会，给天炉老登两个大逼兜子。
顺带把化邪教团杀光……嗯，龙祭会的那帮家伙也不能放过。
现世之大，他一辈子都逛不完，更何况还有诸多裂界和时墟。
“那么，就说点严肃的话题吧。”
季觉深感赞同。
虽然他确实羡慕过童家这样掌控半城、楼氏那样的家大业大，可真让他去投入到那些千头万绪的复杂斗争里去，还是算了吧。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将来具备了价值。
叶限问：“你明白这背后的意义么？”
虽然作为你的老师，我不希望你成为那种满脑子都是家族、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