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又不是她掏钱。
季觉说，“最好是利维坦级的，越多越好。”
吕盈月不假思索：“稍后有人会专门来找你对接，你需要什么跟他说就行了。预算虽然有上限，但恢复生产顺带供应你花天酒地的挥霍几十年都绰绰有余。”
燃素燃料出个门就能买到，但什么东西一旦涉及到高端，那必然是贵到离谱外加门槛无穷。
“有一笔专项款，早就准备好了。”
除此之外，虽然灵质燃料门槛高审核严很麻烦，但对吕盈月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季觉的心松了一半，然后继续：“市政厅那边呢？”
真正要命和珍贵的东西，肯定不会放在素材库里，季觉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三部的物力支持而已。
“六吨也行。”
想做事，先撒币，钱不是万能的，但钱越多肯定越好办事。
出任这种风险无穷的事情，首先就要想好退路。
“我和叶限认识这么多年，虽然恶缘居多，以至于情同姐妹、相交莫逆虽说不上，但起码共同进退也是做得到。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和郑重。”
“除此之外，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让老师来帮我提吧。”
资金和市政厅的支持是基础中的基础，换做是谁来都要先搞明白。而三部的素材和赐福原本就是预定给季觉的报酬之一。
她没抠到在这种事情上还省那三瓜俩枣。
甚至连象剑说的研修都没提，反而提前就将含象鉴交托给了季觉，确保他不论作何选择，是走是留，未来和自由都在他的手中。
“没问题了？”
午后的阳光自落地窗之外照落，一线锐利的边缘，割裂黑暗和光芒。
小朋友的胃口其实可以适当的大一些，叔叔阿姨们兜里有的是钱，懂事儿的孩子受欢迎也会受委屈，有时候不懂事儿的孩子才赚的更多。
季觉如此轻拿轻放，实在不像个余烬。“机会难得，不考虑一下？”
反正车不常开，能解决掉自己十年二十年的消耗就行。
季觉当然不会客气。
工匠谈钱，不寒碜。
季觉的要求也不高。
“就这么决定吧。”他断然说道。
季觉克制着嘴角翘起的冲动。
那能不能让许朝先去死一死？季觉本能的想要提个小意见，可考虑到许朝先目前也算半个友军单位了，只得暂时作罢。
造车不是关起门来就行，方方面面的材料和设备都需要供应商。总不至于全靠非攻手搓吧？那搓到猴年马月去了？吕盈月微笑越发神秘，带着某种意味：“崖城有的，自然不在话下，没有的，你可以去谈，有的是人买单。至于过程和细节，我想大家不会在意。”
“资源方面呢？”季觉继续发问。
他说：“如果老师需要我去做的话，那我就去做。老师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代理厂长季觉阁下莅临了他忠诚的海岸汽车厂！
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之下，小牛马拐过了弯道之后，穿过树林，远方的厂房渐渐清晰。
余烬是创造，又不是无中生有，哪怕是天炉来，没有钱，恐怕也搞不定生产。
他来就是为了这个。
寂静里，吕盈月回头，看向窗外的城市和更远方的波光。
在这短暂的沉默里吕盈月看着他平静的模样，许久，轻声感慨：“你真的是个好学生啊，季觉。”
在墙壁龟裂的三层小楼旁边，颓败的厂房大门，铁锈斑驳，微风吹来，锁链摇曳摩擦，哗啦啦的声响。
在清晰的理解了风险和收益之后，选择从老师的手里接过这一份工作，将机会或者苦难握在手中。
遍布龟裂的地面，倒塌的围墙，红色油漆喷吐而成的讨债字迹已经和生产标语和安全警告一样，在风雨中斑驳模糊恰如昨日俱往。
“这就是啊。”
算了，这事儿不急，可以等搞完了再死。
在见过了吕盈月和财务负责人之后，季觉就当机立断出发了，前往接下来的工作场地。
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怎么办年轻人你心里不至于没数吧？季觉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季觉不由得挺胸抬头，露出微笑。
吕盈月淡然一笑：“三部的素材库对你全面开放，看中了什么东西，随意拿。不过，赐福的存留数量不多，你别给我搬空了就好。”
进厂实习虽然有风险，但利益同样动人。
看不到行人。
在厂区里，一片被附近老农占据的绿化带已经被开垦成了田地，草帽黑皮老农抬手，一瓢农家肥浇灌下去，大葱和韭菜涨势越发喜人。
一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已经跃然在眼前。
令季觉眼前一黑一黑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