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语,没多久阿赞吉也从警局出来了,泰国本地人对降头师很尊敬,所以他没有遭到任何审问,反倒趁机和冯凯又见了一次面。
我和明叔追问见面的情况,阿赞吉摇头说,“这家伙受鬼妓人偶影响太深,大脑已经彻底混乱了,一直在审讯房里疯狂大笑,什么问题都不肯回答。”
我心情更差了,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准备,最终还是晚到一步。
现在妮查已经死亡,冯凯又发了疯,关于鬼妓人偶的来历根本无从查起。
点燃一支烟后,明叔也跟着苦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么诡异的业务,好像我们做的所有事都被人预料到了一样。”
阿赞吉认可他的话,点头说,看来在这件事的背后,应该还有一双神秘的眼睛,一直在密切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皱眉说,“关于我们去调查冯凯的事情,只有莉莉和冯凯的家人才知道,为什么对方能精确掌握我们的行动细节?”
其次是刚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看见冯老一脸崩溃地赶到凶案现场,蹲在地上喃喃自语,说着“这都是报应”之类的话。
直觉告诉我,恐怕这件事和冯老也存在一定的关联,这个老头子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明叔恶狠狠地掐掉烟蒂,点头说,“肯定是这样,干脆我们去一趟冯家的香料铺,找到这个老头把事情问明白!”
说干就干,我们三个人立马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冯家。
路上明叔还在惋惜自己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表示这辆车已经跟随自己十几年了,一直没出过事,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凶杀的工具”,实在有够倒霉。
我翻白眼道,“你那破车早就该换了,放在二手车市场也值不了几个钱,有什么好可惜的?”
明叔摇头说我不懂,自己是个念旧的人,那车就跟他媳妇一样,被自己睡了十几年,忽然就变成了报废车,他当然会舍不得。
我听笑了,故意挤兑道,“那你媳妇油门挺松啊,连我都开过好几次。”
半小时后我们到了地方,发现冯家香料铺子很闹挺,大门敞开着,屋里还不断传来哭声。
这意外的一幕让我心里有了更加不好的念头,急忙带着明叔闯进去,瞬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冯老居然自杀了!
遗体就挂在店铺后院的横梁上,身边围着一圈人,赫拉和宝珠则在人群的簇拥下哭得死去活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望着悬挂在房梁上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尸体,感到无形的诡异上涌,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明叔反倒不觉得意外,唉声叹气说,“早知道我就不打电话通知冯老了,他亲眼目睹儿子的凶杀案,又眼睁睁看着冯凯被警察抓走,杀人的罪名已经洗不掉,下辈子注定要在监牢渡过。”
老爷子毕竟年龄大了,受不了这打击选择自缢,也是人之常情。
我不认同明叔的看法,摇头说不对,这件事很蹊跷,从冯老一贯的说话表现来看,他绝对是个性格强势古板,十分倔强的老古董,这种人就算遭遇了变故,也不会轻易想到自杀。
更何况昨天下午,当他冲到凶杀现场,目睹那副惨剧的时候,曾坐在地上说过关于“报应”的话。
我把这些细节联系在一起,认定冯老的自杀背后肯定有门道!
可就在我准备走上去检查尸体的时候,赫拉却哭哭啼啼地从人群中走来,不再继续让我们调查下去了。
她说现在冯家出现了大变故,不仅老公成了杀人犯,公公也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上吊,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实在没心情招待我们了。
事到如今赫拉也不想再调查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原因,她只想尽快处理完公公的丧事,带着女儿回到乡下生活。
见她这么难受崩溃的样子,我们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默默从店铺退出来。
到了铺子外面,明叔还在可惜错失了一单生意,我却冷冷一笑说,“未必,恐怕真想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明叔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说,“就算真相已经距离我们很接近,可主人家不让我们继续调查,还能咋办?”
我看向他说,“你别忘了,冯家除了儿媳妇赫拉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明叔意识到了什么,迟疑道,“可宝珠的性格那么懦弱,身上还发生过那种事,会支持我们继续调查吗?”
我摇头说不知道,但可以让莉莉去试试。
隔天一早我就联系莉莉,把大致情况跟她说了。
莉莉特别震惊,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说,“现在我希望能通过你把宝珠约出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她,能办到吗?”
莉莉迟疑了一下,表示冯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自己没把握一定可以约出宝珠,但可以做一下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