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忽的睁开眼，眼前再次出现了翼宗的那个老者。
    他看着姜天涯，眼神似有疑惑，又似有一丝欣赏：“要入我翼宗，需要经受考核，今天的题目变了，我问你，在你的人生中，可有过不平事？你有没有那么一刻，怨恨这世界，怨恨你周围的人？”
    姜天涯愣了一下，而后摇头：“没有，我很幸福。”
    老者缓缓摇头：“人只要从降生那一刻起，便会理解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比如你为什么只是最普通的灵根，比如你为什么那么多次考虑都失败？为什么有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呢？”
    “你嘴上说着幸福，心底却未必赞同。只有你的内心，才能够表达最真实的想法。”
    说着，老者忽的一探手。
    摁住了姜天涯的眉心。
    那一刻，姜天涯没控制住回想起了自己的一部分人生。
    他从出生起，父母严苛，但条件富足，他身为姜家的儿子，接受最严格的教育，偶尔也会被父母训斥。
    但他知道，父母爱他。
    他的人生已经超越了太多人，他见识过社会的底层，知道自己享受多好的资源，也做一部分善事，他没有任何怨气，他感谢这世间。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幸福。
    那老者突地收回手，一时之间没绷住。
    “你真觉得很幸福啊？你经历了那么多考核，全都失败了，你不生气吗？你不愤怒吗？你不觉得这考核对你来说不公平吗？成为不了修真者，你只能回去当最普通的凡人，而后生老病死，一辈子就活那么个几十年——或者一百年，你就满足了？”
    姜天涯：“……”
    他现实里要是能活一百岁他都得感恩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