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达到了大定。
走阴人才有可能不依靠任何外力,突破进入到入道层次。
不然,就只能走一些歪路,借外力强行破境。
虽然同样也有成功的案例,可往往代价不小。
而他,也只在前几年,才因为一场生死危机,意外进入大定之境,那场危机,一直被他引为幸事,也让他逆境翻盘,解决了麻烦。
但其中的危险,如今回想起来,他也是心有余悸。
可以说,他是在经历重重磨难,无数生死搏杀之中,才将自己的内定境界冲上来的。
也因此,他对于陈玉书能在小小年纪,就达到大定之境,是无比羡慕。
“与齐前辈比,我还差得远了。”
陈玉书摇了摇头,说道。
“你也不用安慰我。
只有进入大定之后,才会知道,小定与大定之间的差别,巨大无比。
如今我也是大定,修炼速度可也不慢。
只要按部就班,也未尝没有进入入道的可能。”
齐季川摆摆手,眼眸之中,却满是自信之色。
他虽然在练武之上浪费了许多时间,但道行修为,如今也已经达到了三炷香圆满,距离入定,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不清楚。
不知道前辈,可否为我解惑一二。”
陈玉书先是点了点头,接着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开口询问道。
“何事?”
齐季川问道。
“为什么两位前辈,一定要去起尸呢?”
陈玉书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这一次,我们既然一起行动,那么有些事情,我觉得我也有必要知道。”
他这一次,本质上虽然是来还人情的。
但他却也不想,迷迷糊糊的一头扎进里面。
特别是他隐约也猜到了,这一次所起的尸,不同寻常,乃是同道强者,是两人的师傅,手段必然十分高明,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了自己的墓穴,布置了多少后手。
他自然需要也了解清楚。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点,确实也应该告诉你。”
这时候,另外一边,一直闭目养神的赵宇锋,也睁开了双眼,开口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目光又隐隐望向了船头的老船夫。
于是他想了想,伸手从布袋中,快速拿出七个小旗,分别在甲板的七个方位上一插。
然后双手掐诀,往其中一根小旗上一点。
顿时,就隐隐有一团流光,在小旗之中流转,一闪而逝之际,就与另外几个小旗,连在了一起。
见陈玉书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解释道:“这是隔音阵。
一旦摆上,里面的声音,就会随之隔绝,不会被空间之外的人听到。
当然,这并不算高明,对于一些境界高深,实力强横的武者,走阴人,都难以起到作用。
但只是一个普通船夫的话,当然不成问题。”
“原来如此。”
陈玉书点了点头,然后一一看向那七个小旗的方位,望气术下,其周围的气机,都被他看的通透。
然后,他脑海中则略微回忆赵宇锋刚才所示出的手诀之法,看出来那只是一种启阵手诀,看似复杂,但在他眼中,却几乎没有秘密。
因为,他只是一眼,就能够将其完美复刻下来。
这就是常定!
过目不忘,且能够完美复刻临摹。
“这算是,偷学成功了?”
陈玉书暗自嘀咕着,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
“其实,这一次我们要起尸的,正是我和齐季川的师傅的墓穴。
我们这个师傅,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将我和齐季川,还有齐季川的姐姐,齐玉香收入了门下,教导我们走阴探墓。
其中,我学的是养尸一类。
齐玉香学的,是请神术,而齐季川走的,是走阴炼体一脉。
不得不说,这老畜生本事不小,传承秘术,也多。
我们一路跟着修行,也帮他做了许多事情。
不过,当初的他,还没有暴露出本性。
直至,我与齐玉香互生情愫,请示他,为我们主持婚礼的时候。
老畜生的态度,就变了。
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可是当我们婚礼真正举行的前一天,他就把我和齐季川,给支走了。
然后,第二天我们回来的时候。
玉香她……”
说着,赵宇锋脸上的情绪,顿时激动了下来,眼眸之中更含着泪水。
一旁的齐季川拍了拍师兄的肩膀,接过话茬,道:“我姐只穿着一件肚兜,浑身只剩皮薄肉,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那个老畜生……当时刚好受了重伤,结果竟然对我姐使出采补术,将她生生采补而死……”
陈玉书沉默。
这事,他也无法评价。
但却十分理解两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