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莫凡‘身外化.身’能顿悟出‘混沌之妙’，完全是因为‘水蓝星’。
若真如此，他自己为何就没因‘水蓝星’，而领悟到某种‘混沌之妙’？
面对‘银河星主’的询问，莫凡‘身外化.身’稍稍沉吟了下，便如实回道：“小道所悟混沌之妙，乃——‘凡是混沌’！”
毕竟，对方对他也算是有些‘恩惠’，他自不好遮遮掩掩，避而不答。
“‘凡是混沌’……？”
‘银河星主’低声重复着，同时念头转动，尝试从这四个字去参悟、去理解。
然而，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从字面上来说，这‘凡是混沌’，并不复杂晦涩，就是凡是混沌的意思。
可，凡是混沌，这又怎么可能呢？
难道一切凡物，或者凡人，皆是混沌？
要知道，世间种种，一切的一切都起源于混沌。若说混沌是一切，是凡，这勉强能说得通。但反过来——
区区‘凡’，又怎能言称‘混沌’？！
不过，越是说不通，‘银河星主’反而越觉得正常，越觉得合理。
想不通，他便不想了，索性再次询问道：“不知这‘凡是混沌’，有何神妙？”
他自知，这混沌之妙是无法传授的，只能凭自身去感悟。所以，他不问如何感悟，只问神妙。
“凭此，小道可——化己为凡，拟身混沌！”
虽然觉得对方这么询问，颇有些‘不应该’，毕竟这也算是一种个人‘隐秘’了，但莫凡‘身外化.身’还是回答了。
终究，若非对方‘成全’，他恐怕是不能如此顺利通关王品星辰，并有此番顿悟的。至少，他不可能一次就通关。
所以，他自觉是，欠了对方一些‘人情’的。而既然欠了，那自然就要还。
至于说，只八个字，但绝非敷衍。因为，这八个字，足以道明‘凡是混沌’之神妙。
“嘶——”
饶是身为先天至尊，‘银河星主’也不禁暗暗吸了口气，惊呼道：“如此，小友岂不是可以遨游‘混沌’了？！”
“未曾试过，小道不敢定论！”
莫凡‘身外化.身’摇了摇头。
此非是谦虚之言，实则他曾通过‘混沌顽石’获得了部分关于‘混沌’的记忆。
‘混沌’之中，虽以混沌之气为主，但混沌之气也只是基础。内中，蕴藏有各种凶险，或混沌生灵，或莫测的险地，纵然他能拟身为一缕混沌，也不敢去‘混沌’中遨游。
可以说，那不是去遨游，是去找死。
而以‘银河星主’生而知之的广阔见识，他稍稍一想，自也能理解莫凡‘身外化.身’不敢定论的意思。
不过，在他看来，即便如此，那也是极为了不得了。
至少，能拟身为一缕混沌，便意味着在‘混沌’中有了一定的生存能力。如此一来，纵然宇宙毁灭，也能拥有一线生机。
虽身在‘吞天遗迹’这方‘雏形宇宙’内，但‘银河星主’却也知道，外面的‘原始宇宙’，很快就会迎来‘当世大劫’。
而‘雏形宇宙’，几乎就是为了应‘当世大劫’而生的。若‘原始宇宙’度不过‘当世大劫’，‘雏形宇宙’恐怕也会随之灰灰。如此，他这位先天至尊，自然也难以幸免。
呼吸之间，‘银河星主’便闪过诸般念头，心中的某些想法，忍不住动摇了。
不过，也只是稍稍动摇了下，就转而更加坚定。
“命运，终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为保险！”
当然，他这些念头，表面上是丝毫看不出来的。
震惊之余，他又不掩好奇之色地道：“不知小友可能展示一番，让本道开开眼界？”
“……”
莫凡‘身外化.身’微怔，随即点了点头：“好！”
紧接着，他界念一动，浑身气息一变，瞬如凡人，但同时又莫名的透着一缕‘不凡’。
如此，凡而不凡，不凡又凡，实难言语尽妙，就是近在咫尺的‘银河星主’也感觉神异非常，捉摸不透。
再接着，莫凡‘身外化.身’由人直接化为了一缕气，灰灰蒙蒙，玄之又玄，看似凡俗，实则又隐隐透着莫名之不可捉，不可摸，不可触，不可及。
“嘶——”
‘银河星主’忍不住再次吸了口气，甚至都不是暗暗的，而是直接表现了出来。
眼前这一缕‘混沌之气’，竟让他这位先天至尊，有种不敢直视之感，有自惭形秽之觉。
下一刻，‘混沌之气’一变，恢复人形，同时那凡而不凡、不凡又凡的神异气息散去，恢复了正常。
“小友当真是不凡，日.后成就不可限量。今日能与小友相识，实乃本道之幸！”
‘银河星主’不吝大赞，甚至隐隐有了一丝近乎谄媚的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