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纪长安驾车的车夫名字叫做田叔。
纪府里面一共养了好几个车夫,这个田叔便是专门负责纪长安出行的。
平日里,他就在角门里头,负责替那个女人监视记录着,纪淮与纪长安的行踪。
以及与纪家都有哪些人来往。
隔一段时间这个田叔便会给那个女人去一封信。
上次青衣吃掉的信鸽,腿上绑着的小纸条便是田叔写的。
这个田叔,平日里沉默寡言,看起来一副十分老实的模样。
若非纪长安有上辈子的记忆,她绝不会怀疑老实巴交,十分憨厚的田叔。
居然背地里有异心。
马车一路走了半天的时间,到了纪长安的庄子上。
这座庄子距离帝都城最近。
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了一座庄园。
纪长安记得那个女人还在纪家的时候,每一年都要跑到这座庄子上,跑好几趟。
几乎是每隔一个月她就要跑过来。
这样七七八八算下来,那个女人每一年都要在这里住上半年的时间。
马车停下,纪长安从马车里走下来。
她的眼中泛着冷意。
那个女人哪里是因为身体不好,到这座庄子上来休养的?
分明是这座庄子,距离她养私生女儿的地方不远。
那个女人是借着到这座庄子上来休养为借口,来与她最疼爱的私生女享受天伦之乐。
可怜的是纪长安的阿爹,但真以为那个女人的身体孱弱。
纪淮三天两头做好事,就是为了替那个女人祈福。
但纪淮做的好事,大部分都没有落在纪家的头上。
而是替那个女人的姘头攒了美名。
田叔的目光随着纪长安,一直进入到庄园里头。
他想要跟在纪长安的身后一同进入庄园。
但是却被伶牙俐齿的立春和谷雨挡了下来。
纪长安的节气丫头比彩虹丫头们都能说会道。
立春的脸上带着冷意,
“大小姐既然进了园子,那你就在外头伺候着。”
田叔是个男的,尽管有了三十几岁,但他跟在大小姐的身后一同进入庄园也不合适。
听闻了立春的话,田叔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闪着光。
他向立春打听着,
“家里这么多的事,大小姐可有说过,为什么突然来庄子上?”
立春还没有说话,站在立春身边的青衣,便推了田叔一掌。
将田叔那五大三粗的身子,推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青衣很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大小姐想她阿娘了不行吗?”
“这是大小姐的庄子,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田叔冷冷的看了一眼青衣,心里憋着气,默不作声的转身。
他牵着马车,往庄子边上的一座院子里去。
那才是他们这些小厮、车夫该待的地方。
上面吩咐下来,要密切的监视纪长安最近的一举一动。
毕竟纪长安现在的院子,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
进了园子的纪长安,一路走过一片兰花。
她对身后跟上来的春分说,
“记一下,将这些兰花全都卖掉。”
那个女人都死遁了。
但她还妄想利用纪家的所有,替她现在的生活谋取好处。
因为这座庄子的位置极好,又建在钟灵毓秀之地。
极为适合花花草草的生长。
这些兰花便是那个女人培植在这座庄园里的。
每一年,那个女人都会挑选这里最好的一株兰花,进献给太后。
这辈子,纪长安可不知道这些兰花,有什么弯弯绕绕的。
对她来说,这些兰花长得太多太泛滥。
她卖了换些银子极好。
至于什么太后不太后的,那关她什么事?
纪长安进了属于自个儿的那间屋子。
此时天已经黑了,春分带着三个彩虹丫头在拔兰花。
负责庄子养花的婆子急急忙忙的冲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住手,你们知道这些兰花有多贵重吗?”
三个彩虹丫头根本就不搭理这个婆子,春分笑着拦住了婆子,
“能有多贵重?大小姐最近缺钱呢,她说让我们把这些兰花都卖了。”
“哎呀,你们不能这样!”
婆子急得要命,冲上来就要推开粗暴拔兰花的赤橙青三个丫头。
但是她哪里是赤衣、橙衣和青衣的对手?
赤衣一转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软趴趴的打在婆子的腰上。
天太黑,她也没看清。
“哎哟!”
替那个女人照料兰花的婆子,直接摔了个狗吃屎,摔在兰花花圃里。
她把那些名贵的兰花,砸歪倒了许多。
“哈哈哈。”
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