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没有等到付大儒。
因为田怡萱敲了登闻鼓,老皇帝特别的重视这件事。
元家被禁军围了。
付大儒身为老皇帝最信任的孤臣,他人在内阁领头刑部与大理寺。
田怡萱状告元启宇一案,由付大儒主理。
不过付大儒让贴身小厮带了话给纪淮,安抚纪淮稍安勿躁。
并随行一名刑部主事,收录关于来凤酒楼多年来向元家行贿受贿一案。
没错,这事儿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洪掌柜做假账转移来凤酒楼收益给元家了。
付大儒凭借着他敏锐的直觉,嗅到了其中的猫腻。
直接将这件案子定性为行贿受贿。
大盛朝明令禁止官员行贿受贿。
虽然私底下人人都这么做,除了那些清正直臣外。
几乎每个官吏都会收受贿赂。
但那只是没有摆到明面上来。
如果摆上来了,闹得皇帝没有颜面。
该严厉打击的,一样得严厉打击。
洪掌柜跪在纪家的前厅上,面对着上方刑部主事的询问。
他人都被吓清醒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今日只是想到纪家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求纪淮出手给洪家银子周转。
结果把刑部的官儿都牵扯了来。
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洪掌柜还没碰上这么棘手的问题。
他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刑部主事疾言厉色的询问了洪掌柜几个问题。
见他不回答,一点儿也不配合,便干脆把人锁了,直接刑部大牢里去问候。
洪家原本还只是资金周转不灵,有可能破产,会失去来凤酒楼的问题。
这一下就上升到了刑事问题。
纪淮犹不解气,跑去祠堂跪祖宗牌位忏悔反思。
整个洪家却已经乱了套。
纪长安人在白鹤楼里的包厢,时不时就有人进进出出的,向她汇报外面的消息。
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皇宫正南门。
自田怡萱进去之后,从皇宫中先后出了几拨禁军。
元家和洪家都被禁军围了。
钱娘子带着一脸的笑,坐在纪长安的下首处打算盘。
“大小姐,我们这个月的银子,比起上个月来翻了好几倍呢。”
她很高兴,翻了好几倍的其实不止白鹤楼,还有她与大小姐共同合股的风雨楼。
现在那里已经不叫风雨楼了,改成了一家清倌茶楼。
没有什么比从男人身上赚钱,给来钱快的行当。
风雨楼的位置又好,建造得又格外雅致。
稍微讲究一点儿文人氛围,再来点儿暧昧情调。
名为清倌茶楼,实际上里头打扮保守正经的姑娘,与那些文人贴一贴,摸一摸的。
搞点让人心猿意马的暧昧。
也不必真的付出肉体的代价。
钱就唰唰的来。
钱娘子赚钱很有一套,她暗中经营的清倌茶楼,每月盈利已经超过了之前的风雨楼。
再加上来凤酒楼因为臭名昭著的问题。
那些客流都往白鹤楼或者清倌茶楼去了。
便是现在来凤酒楼洗刷掉了所有的黑料,再重新开业。
估计都拉不会损失掉的固定客源。
纪长安不管钱娘子怎么赚,她只看账簿。
账簿上的账要真实,这是她对钱娘子唯一的要求。
除此之外,盈利的时候,她与钱娘子分账。
亏损的时候,她与钱娘子共担。
纪长安是个好家主。
几乎所有的,跟随纪长安的掌柜娘子,都是这么认为的。
很快,花斑快步进了包厢,他单膝跪地,抱拳道:
“大小姐,小的们从皇宫传回消息,贤王侧妃跪在太后宫门前了。”
纪长安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神情逐渐冰冷。
她这次动了元家,元锦萱终于坐不住了。
包厢里,钱娘子停下了拨弄算盘的手指,抬头看向大小姐。
“大小姐,这个贤王侧妃据说是元家家主最小的女儿。”
钱娘子看得出来,大小姐的刀已经对准了元家。
但元家也不是那么好撼动的。
只要有这个贤王侧妃存在,很多问题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贤王侧妃”纪长安喃喃。
“元家最小的女儿?”
这是元家对外界的说辞。
纪长安嗤之以鼻。
元家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布局,对外一直没明确的说过元锦萱这个人。
只模糊的说,元家有个小女儿,嫁给了贤王做侧妃。
上辈子,纪长安查到的也是这样。
资料上说元家总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元锦萱。
在元家被流放到闻家村的时候。
因为日子太过于艰难,元家便将元锦萱卖给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