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体型硕大,健壮威猛的海东青。
这样的猛禽,捕获很是不易,故而十分珍贵。
“喜欢吗?”
凌渊与那猛禽对视,对方的眼神坚毅不屈,充满了攻击性。
纯白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色,更是珍稀中的上品。
“师父,这,也太贵重了些,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高迎庐习惯性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淡声道:“我既有心将它赠予你,你只管收下便是,等到了玉门关,捕获一只海东青,不是难事。”
看着这鹰的利爪和铁钩般的喙,让他想到了那只可恶的蓝羽金刚。
黄土奈何不了它,但它一定逃不过这海东青的爪下去。
心中暗喜:“多谢师父。”
已经在脑子里用海东青将那只可恶的蓝羽金刚捕获后,他便意识到高迎庐刚才的话有些不对。
“师父方才说,等到了玉门关?是何意?”
高迎庐大马金刀坐在宽大的檀木椅上,不咸不淡道:“大哥此次在家书中报喜,大嫂又有了身孕,我希望他们的孩子将来,能在山清水秀的京城像其他官宦人家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在玉门关,终年与风沙戎狄相伴。”
凌渊已然明了:“师父的意思是,您要去玉门关?”
高迎庐无声点头:“大嫂心疼大哥孤苦,甘愿去玉门关常伴左右,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从未有过退意,我想为了我的侄儿和侄女,多尽一份责。”
想起儿时自己在玉门关的日子,他并不觉得苦,但是他依然不想让侄子像他们一样长大。
尤其是大嫂再次怀孕,听大哥说可能是个女儿,他便更不忍心让一个本可以在京中锦衣玉食的姑娘被风沙和烈日吹红了面庞。
凌渊看着眼前这人,眼神里是油然而生的敬重钦佩。
“师父是想,用自己去将侯爷一家换回来。”
谭婶吸着鼻子带着哭腔给他们倒茶。
忍不住道:“在京中这么多年也不成亲,那玉门关哪有姑娘?老头子身体不好,我也不能跟去,二爷到了那边,可要如何是好?”
高迎庐好脾气道:“谭婶咋还偷听我们谈话呢?”
谭婶嘴一撇:“我也不是有意的,二爷也别嫌我啰嗦,等你真走了,也听不着了。”
高迎庐浅笑低了低头:“您的话我都记心里了,这不离离开还早着吗?您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想单独跟他说。”
谭婶抹了一把泪退了下去。
高迎庐再次开口:“皇上要娶宋娇姑娘,立她为后,朝中已经有人出现了反对的苗头,皆是由她的出身而起,但又因为你在抓获张怀旦和破获容王谋反这两件事情上立了头功,故而还没有人敢堂而皇之的与皇上唱反调。”
“皇上在某些改革上有些操之过急,只怕会引起各地藩王的不满,但好在太祖爷在世时便有铁律,藩王府兵数量有限,可怕就怕万一他们相互勾结,拧成一股,那实力便不可小觑了,所以接下来我会留在京中,尽可能让你出去多历练。”
凌渊认真听着,点头道:“我明白。”
高迎庐道:“以你的勤奋和天资,不出一两年,武功便能超过我,现在的北镇抚司使秦朗虽尽职尽责,但性子太过优柔寡断,我希望我离开之时,你能有接手整个锦衣卫的能力和手段。”
凌渊讶然:“师父,我资质尚浅,让我当此重任,是否草率了些?”
“所以我要你去历练,快速成长,你只有自己站到更高处,才能护好你想护的人。”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了他一眼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可以。”
对于高迎庐的知遇之恩,凌渊心中的感激早已不足以用言语表达。
他只是郑重道:“师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高迎庐笑笑,起身将关着海东青的笼子提到他面前:“想要驯服它,还需你自己努力一段时日,花些心思。”
凌渊接过笼子:“我知道了师父。”
高迎庐垂眸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
凌渊躬身行礼后便辞别了高迎庐,由一个小厮送他出门。
可人还没走出大门,谭婶便追了上来。
“凌公子!”
凌渊回头:“谭婶?”
谭婶的两个眼睛红红的,有些肿,上来拉着他的手。
哑声道:“凌公子,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二爷他,他居然想要独身一人去往玉门关将侯爷一家换回来,可是他都还没成婚,这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他没有朋友,就与你亲近,你就当帮帮谭婶,平日里多来府上走动,你每次来,他都很高兴的。”
凌渊抬手替她拭了拭眼角:“放心吧谭婶,我还惦记着您做的好吃的呢。”
谭婶点点头:“谭婶谢谢你了,好孩子。”
凌渊安慰道:“您也别太难过,师父疼爱兄嫂侄子,能让他们回京过上正常的生活,于他而言,是件好事。”
谭婶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