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蕴要是真的醒了,还恢复了记忆,那第一个要指认的,就是她!
“不敢?”
温砚尘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却让谢安月毛骨悚然,“安月,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傅蕴那个只会用钱砸你的蠢货身边带走的?”
“是我。”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是我给的。”
“让你去做点小事,就不愿意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还是说,你觉得没有我,你也能在京城活得很好?”
这句威胁,让谢安月瞬间白了脸。
她知道温砚尘是个什么样的疯子。
她不敢忤逆他。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华夏医院。
谢安月化了精致的妆,提着一个名牌果篮,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vip病房。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站在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刚要推门,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是傅家的管家邢鲲。
邢鲲看到她,面无表情地问:“谢小姐?”
谢安月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我听说蕴哥哥醒了,来看看他。”
邢鲲没有让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病房里,传来了闵祥玉不悦的声音:“她来做什么?”
闵祥玉对谢安月同样没有好感。
自己的孙子就是被谢安月这个女人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么多没脑子的舔狗行为。
后来谢安月抛弃傅蕴,转头就跟了温砚尘,闵祥玉更是把“水性杨花”四个字直接贴在了谢安月的脑门上。
谢安月攥紧了手里的果篮提手,硬着头皮往里看。
只一眼,她整个人就僵住了。
病床上,那个她以为会一直昏迷下去的男人,真的醒了。
傅蕴正靠在床头,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头发理得很短,显得脸部轮廓更加分明。
他瘦了很多,脸色也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那双眼睛,确实是睁开的。
此刻,他正低着头,由护工喂着,一口一口乖乖地吃着早餐粥。
那画面,安静又透着诡异。
谢安月吓得脸都白了。
他真的醒了!
他会不会已经想起了所有事?
他会不会告诉傅家人,那场车祸是她和温砚尘干的?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谢安月转身就想跑。
“安月?”
一道有些虚弱,却又带着巨大惊喜的嗓音,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谢安月脚步顿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地回过头。
只见病床上的傅蕴抬起了头。
他看到了门口的谢安月,那双原本有些呆滞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被点燃的星火。
他脸上露出一个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容。
谢安月愣住了。
这……
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恨意,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欣喜和思念。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傅蕴却突然掀开被子,挣扎着从床上下来。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动作踉踉跄跄,护工和闵祥玉都吓了一跳。
“蕴儿,你做什么!”
“傅少爷,您不能下床!”
可傅蕴根本不听,他的眼睛里只有门口的谢安月。
他像个跌跌撞撞的孩子,朝着他的目标跑去,然后,在谢安月错愕的目光中,一把将她死死抱住。
“安月!”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
“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啊,安月,我真的好想你……”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像一只找到了主人、疯狂撒娇的小狗,用力地蹭着。
谢安月被他抱得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懵了。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感受到他身体因为激动而传来的颤抖。
一切都那么真实。
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蕴这是……
傻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度被推开。
楚绵和傅靳年一起出现在门口。
他们刚到,就听到了傅蕴那声饱含深情的呼喊。
傅靳年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材挺拔,面容冷峻,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看到病房里的情形,深邃的眼眸只是微微动了一下。
楚绵站在他身侧,神情清冷。
因为早就知道傅蕴对谢安月爱得有多卑微,所以对于他这舔狗的行为,两人并不算意外。
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傅蕴整个人都挂在谢安月身上,神态、动作,都像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脸上是那种毫无杂质、纯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