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傅靳年,脸上的表情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言语刻薄到了极点。
“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你这个野种,早就盼着我儿子,盼着我孙子死了吧?”
“傅蕴死了,傅家就没有嫡系继承人了!”
“然后你再想办法弄死阿行,这偌大的傅家基业,不就都落到你这个见不得光的东西手上了吗?!”
“我告诉你,傅靳年,你想都别想!”
傅靳年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眸里不起一丝波澜。
傅行急得满头是汗。
他一把用力推开邢鲲,冲到母亲面前,压低声音恳求道:
“妈!您别再说了!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误会?!”闵祥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猛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傅行的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病房。
所有人都惊呆了。
傅行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闵祥玉指着傅行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傻子!”
“蠢货!你不是知道吗?他傅靳年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他不是你的亲弟弟!”
“他是你爸和外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在国外生的私生子!”
这个深埋了数年的秘密,就这么被她用最恶毒、最不堪的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嘶吼了出来。
“你明知道他是个野种,还要处处护着他!”
“你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你对得起我吗?”
“对得起傅家的列祖列宗吗?”
“你这个软骨头!”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楚绵抿紧了唇,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傅靳年。
她也没想到,闵祥玉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把这个即便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公之于众。
她看着傅靳年。
他依旧站得笔直,宽阔的肩膀撑起昂贵的西装,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削,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场荒诞的闹剧。
可楚绵却莫名地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有些疼。
傅行被骂得狗血淋头,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垂下了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周勤神色匆匆地赶来,快步走到傅靳年身边,贴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飞快地说了几句话。
傅靳年听完,微微颔首。
随即,他抬起眼,冷漠的目光扫过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下一秒,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病床。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一把抓住了傅蕴的手腕。
“啊——!”
傅蕴被他冰冷的手和骇人的气场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傅靳年!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孙子!”
闵祥玉以为他要对傅蕴不利,疯了一样扑上去阻拦,尖叫道:
“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全华国的人都知道你是个野种!”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楚绵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眼神一冷,上前就要拉开状若疯魔的闵祥玉。
邢鲲再次站了出来,挡在楚绵面前。
楚绵看都没看他,只是在邢鲲伸手阻拦的瞬间,手腕一翻,扣住对方的手臂,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
一声闷响,邢鲲高大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整个病房的人都错愕地看着她,包括傅行和闵祥玉。
楚绵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上前一把将闵祥玉从傅靳年身边扯开,力道大得让闵祥玉一个趔趄。
“傅老夫人,您的嘴巴真够毒的。”
楚绵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傅靳年再怎么样,也是傅家的子孙,身上流着傅家的血,傅家历代家主都没把他怎么样,你闵祥玉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诋毁他?”
“你……你……”
闵祥玉气得浑身发抖。
傅靳年居高临下地盯着床上吓得脸色惨白的傅蕴,薄唇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本来只觉得你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看来,是蠢到家了。”
傅蕴吓得缩成一团,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男人,颤声问:
“你……你就是傅靳年?”
“怎么?你也想到我了?”傅靳年冷笑。
得到肯定的回答,傅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同时指向傅靳年和楚绵:
“就是你们!”
“是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