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锥心之痛。
三房的人浑浑噩噩,倒是二房的舅母问那程允章,“老幺,人既然是在平县捞上来的,那头颅呢?”
她望望四下,止住眼泪,“总得叫孩子全须全尾的入土啊。”
一句全须全尾,惹得春姨娘又是一阵嚎啕。
这……
程允章沉默,二舅母立刻道:“平县咱人生地不熟,我特意从播州那边带了几个伙计,或者花些银钱雇些船夫…咱沿着河水下游去找找,兴许能找到呢。”
一声叹息从程允章唇瓣间溢出,“二舅母,您有所不知。前几日温家那女婿从山上失足跌落悬崖,温家带着近百人…平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帮着找了…没找到温家那女婿…也没找到表兄残缺的肢体…”
“啊……”二舅母的眼泪一下滚了出来。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下葬?
可不下葬如何?
眼瞅着…这堆肉都快长出蛆虫了!
元启狠心说道:“只能一把火烧了,将骨灰葬到祖地去!”
春姨娘不肯,血红的蔻丹快要戳到元启脸上,“大公子,六郎好歹是你手足,你怎能这样歹毒!你就是存心不让六郎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