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个皮小子,个个都发高烧说胡话,其中还有壮壮。
作为怂恿者,老张头自然没放过他。
他才刚入土几天啊,就让人在新房上崩了迪,换谁谁不急眼?
等六个小子全整完,在孙传武家拿了烧纸还有香,然后领着孩子就去了老张的坟头。
看着一帮子人出了门,康凯有些意犹未尽。
“传武,你说壮壮能叫爹不?”
“你脑子让门框挤了啊?你咋就跟爹过不去了呢?”
康凯瘪了瘪嘴,摇头叹气。
“哎,这些孩子啊,真不如咱们小时候。”
“你说咱小时候偷人家大鹅,赵村长家儿子说谁偷他家大鹅就喊谁爹,咱俩一人偷一个,他不就喊了咱俩一个星期么。”
孙传武没好气的说道:“可不么,老赵问谁偷的鹅,他说他野爹偷的。”
“那晚上咱爷抽我都抽断了好几根架条,你爹打的你两天没下来炕。”
康凯嘿嘿直乐。
“这些小子胆子也挺大,还真敢去坟头上蹦迪。”
“要是搁我身上,我肯定不敢。”
孙传武点了点头,他和康凯胆子都不大,坟头蹦迪这种事儿俩人多半都不敢干。
纯纯有贼心没贼胆。
不过南志远兄弟俩八成就能干这事儿,这俩人胆子可出了名的大。
多少沾点儿虎逼的成分。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知道这帮子皮小子上人家坟头蹦跶的事儿了,孩子么,就是这样,一天天脑子天马行空的,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春暖花又开,毕竟孙传武守着一个镇子,不可能天天都死人。
这不,又是好些天过去,一单生意没有。
孙传武也乐的清闲,每天都是念咒画符,日子过的也算安逸。
期间孙传武去了两趟镇子,没办法,想胡晓晓,几天不见就抓耳挠肝的,浑身不得劲儿。
天一天天的暖和了起来。
东北就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冬天就悄然退场,春天就如约而至。
一场春雨过后,除了部分的阴坡还有大河的背阴处,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冬天的痕迹。
一夜之间,树叶抽芽,山上也多了点绿色。
四月中旬了。
再有十天,差不多就能种地了。
农村最忙的时候就是春耕还有秋收这一阶段,春耕播种,还要间苗施肥打药除草。
汗水滴在田埂上,结成了一穗穗金黄色的稻穗。
一大早,孙传武就和康凯拆了窗子的薄膜,敞开窗子以后,一冬天积攒下来的味道顷刻间散尽。
老爷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抓着一把碴子,身边围着一群母鸡。
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他的身上,他惬意的闭着眼睛,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二人转。
南志远兄弟俩进了院子,南志远一只手拿着烟,嘴里还哼哼着。
“大姑娘抓几把,抓几把。。。”
老爷子瞪了眼南志远:“一天天的不学点儿好玩意儿。”
南志远挠着头尴尬的笑了笑。
“晒太阳呢爷。”
老爷子转了个身,懒的搭理南志远。
南志远也不自讨没趣,接着往下唱,边唱边走。
“抓几把瓜子儿哎~!”
康凯抓着一把瓜子儿靠在房檐上,这一冬天他可真胖了不少,成了小黑胖子了。
“今天你俩人来的够晚的啊,活都干完了。”
“康总管,瞧你这话说的,我俩这不是给你俩整好东西去了么。”
康凯一瞅,南志远的另一只手抓着一个方便袋,里面装了不少河鱼还有蛤蟆。
“呦呵,一大早抓鱼去了?”
南志远笑着说道:“昨晚上去下蛤蟆趟子了,整了不少蛤蟆。等过两天啊,蛤蟆吃了草就没法吃了。”
他们这有个说法,说天一热啊,就有种叫路薐的草,具体长的和兰花差不多,蛤蟆吃了以后啊,要是人不小心吃了蛤蟆的肠子,容易毒死。
孙传武不知道这玩意儿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们这一般过了五月份,就不抓蛤蟆了。
“还真不少。”
孙传武看着哥俩,问道:“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啊?”
南志远点了点头:“睡啥了,我俩合计着多整点儿孝敬咱爷么。”
老爷子转过身:“这还像句人话。”
中午吃了蛤蟆喝了鱼汤,刚准备让哥俩回家睡觉,电话来了。
孙传武接起电话,电话是镇子里打过来的,死的是个孕妇,孩子六个月,胎死腹中,俩人一块儿死了。
反正说是两口子干仗喝药死的,这年头这种状况并不少见。
这年头基本都是包办婚姻,很多人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注定要过一辈子。
包办讲的是啥?
那是门当户对,或者是小户找大户,大多数女人是没有幸福的。
有些男人还行,老婆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