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中年男子,无不神色凝重。
他们全身上下,覆盖甲胄,这就算是在内城当中,也属军中高位。
甲胄沉重,今日加身,自是为了在封赏典礼上,随同左城卫军大统领,以壮声势。
“我观王渊修为在对方之上,只要稳住,势必能胜。”
“何况内城诸位大人物,即将赶来,他只要稳住阵脚,不求速胜,只作缠斗,拖延片刻,对方甚至逃不掉。”
“但在这般局面下,那壮汉反而不急,倒是王渊心中急了,乱了阵脚。”
“他想要尽快斩杀这个壮汉,反而越急越乱。”
两名将领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如此看来,那壮汉所言,未必就全是假的。”
左边那名将领,沉声说道:“这壮汉的年龄,怕是不到三十,天资卓绝,远胜王渊。”
“王渊是害怕,等内城之人到来,反而更加看重这个壮汉?”
“如果这个壮汉所言属实,并掌握了真相,那么往后,王渊确实处境堪忧。”
“就凭对方几句话,也不能尽信。”
停顿了下,才听得这位青年将领,沉默了一下,道:“王渊好歹是咱们的左军副统领,不下去助阵吗?”
“你我修为,只在内壮巅峰,下去送死吗?还是说凭着这身盔甲,去给王渊挡刀?”
右边的将领,貌若中年,他叹了一声,旋即又问道:“袁大统领还没回来?”
“青山坊内,蛟鳞马忽然成了精,并且气机攀升,近乎大妖之列,一刻钟前,大统领便前去降服。”
说到这里,那青年小将,迟疑着道:“一刻钟前?是否太巧了些?”
“兄弟,咱们太过聪明,也不好的。”
中年面貌的将领,停顿了下,道:“在这个时候,大统领主动前去降服蛟鳞马,怎知不是找到借口,不愿为王渊授赏?大统领未必愿意见到,左城卫军再来一位不受制衡的副统领……”
左边这名青年将领,不由沉默了下,低声说道:“咱们就这样看着?”
“不然你敢下去,参与这一战?何况王渊,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右边的将领,指向前方,说道:“受封台都打碎了,刚才咱哥俩下去,多半这时候也成碎肉了,保命要紧……但是此地生变,需要请大统领定夺!”
——
轰!
血色的刀芒,斩去百步!
王渊持刀劈散,迎面而来,便是那壮汉的长刀。
这一刀之下,声音炸响,宛如雷霆!
雷刀劈落下来!
王渊悍然迎接!
二者僵持,下一刻,王渊左手松开,抓落下来。
又是一门爪功!
五山裂渊,造诣精深!
便朝着眼前壮汉的胸腹之间抓去。
狠狠撕下来一块血肉!
“年轻气盛,终究经验浅薄,不过如此!”
王渊只见一击得手,心下大喜!
他偏了刀锋,卸去这壮汉的刀,顺势一脚,踹在对方胸腹之间。
只见那丈许来高的壮汉,凌空飞起,抛出十余丈,砸在了地上。
胜负局面,开始倾斜!
先前王渊便具有优势,只是乱了阵脚,打了个平分秋色,眼下对方应对不及,被他重创。
那胜负,便再无悬念!
“受死!”
王渊露出杀机,便要在内城各方大人物赶到之前,斩下对方的脑袋,避免再生波折。
但一步迈出,忽然顿住。
他怔怔低头,看着腰间空空如也。
“在这里。”
只见那壮汉,捂着胸口,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城尉”令牌,高高举起。
刹那之间,王渊脸色骤变,赶上前去。
却见那壮汉将令牌抛在空中。正午的阳光,清照下来!
血煞刀光,骤然闪耀!
城尉令牌,从中裂开!
“这就是你罪当万死的证据!”
林焰一刀劈断令牌,骤然开口,声音宏大,传遍八方。
众人惊愕莫名,抬头看去,就见裂开的城尉令牌当中,无穷无尽的黑色雾气,不断扩散开来。
刹那之间,如同天色黯淡,阴云密布!
但阳光清照,却又冰消瓦解!
“邪祟!有邪祟!”
有人惊呼大喊。
“青天白日,城中怎么会有邪祟?”
“快逃!”
周边众人,四散逃去。
无不惊慌失措,心生万般恐惧。
——
“这等威势,是诞生灵性的邪祟?”
两位左城卫军的将领,无不面色大变。
“邪灵怎么能藏在城中,而不被观天楼察觉?”
“不对,刚才这邪灵,是从城尉令牌出来的!”
“城尉令牌,乃是柳尊本体裁剪下来的材料,进行制作的,乃是世间辟邪的至宝,怎么会被邪灵寄托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