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让我怎么杀他?”
白大将军将这个头颅收好,说道:“年少时,我以出身内城白氏为荣,也因为出身,而平步青云。”
“但今夜,本座很羡慕你,身后没有过多的牵扯。”
“如果不是出身白家……”
大将军看向这中年武夫,说道:“那么今夜内城的城防军官,至少有二十人,要被我斩落头颅!”
——
南区粮仓。
周副指挥使,骑着白马,疾驰而来。
然而所见的,便是四个头颅,被挂在粮仓的上方。
而边上还有看守粮仓的众多士兵,以及粮仓管事等等众人,皆是脸色苍白,无不惊恐。
“人呢?”周副指挥使沉声道。
“那人忽然闯入粮仓,斩杀了仓大使、两位副使、一位主事。”有人颤声道:“然后他就走了。”
“……”
周副指挥使心中微沉,暗道:“这小子的杀性,比传闻之中,可重得多!”
不过,他心中更是震撼的是,自己仅仅是跟南门大将军,拖延了片刻。
最后紧追而来,竟然没能赶得及!
尽管他知晓,这个无常,已经入了炼精境。
但就算是炼精境,速度也不免太快了些!
况且,来此之后,当即杀人,迅速离开,雷厉风行,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似乎很不愿意,被自己跟上?
“都说了我来替他,了结今夜之事……”周副指挥使不由得恼怒,心道:“他非要闯入内城,莫非不多杀几个,真就心痒难耐?”
但下一刻,周副指挥使又想到另外一点,暗道:“不对,我炼气境的修为,感知极为敏锐,他是怎么在我身边溜走,而不被我察觉的?”
“莫非他年纪轻轻,连敛息术这样的小手段,都耗费精力,去推至圆满?”
一时间,周副指挥使心中觉得有些荒谬。
年轻人修炼才有几年光景?
哪怕天纵奇才,修为突飞猛进,那也势必少不了对于“武道”方面的钻研。
以他的年纪,修炼到炼精境,必然是全心全意,修行武道境界。
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精力,可以去钻研其他的手段?
若是刀法一类的杀敌护身之术,倒也还能理解!
但是敛息诀,这种小法门,就算是自己这位炼气境,也都只是修炼个入门,便不再耗费精力,继续钻研了!
“这小子不对劲!”
周副指挥使忽然开口,看向众人,问道:“他朝着哪边去了?”
“回副指挥使大人,他杀人之后,挂上脑袋,往左边走了!”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一个少年应道。
“左边是刘家的势力。”
周副指挥使当即调转马头,朝着左边疾驰而去。
场中气氛依然沉寂。
众人不敢多言,就见刚才那个回应的少年,缓缓起身来,看向众人。
啪嗒一声!
上面挂着的头颅,滴下血来。
这少年的脸,被鲜血滴落。
然后便塌了一块。
气氛愈发森然可怖。
然后这少年,缓缓抬手,将塌陷的纸脸,又捏了回去。
紧接着,才出声说道:“首恶已除,但你们在他手底下做事,也绝不是干净的货色!但你们的罪,是否该杀,就由后续监天司来判定!”
他说完之后,朝着右边,狂奔而去,喊道:“老爷,等等我啊……”
而在左边另一条街道!
周副指挥使,忽然勒住缰绳,神色复杂。
“老子被骗了?”
“这臭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给我设个局,把我甩开?”
“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
先前回话那少年,从始至终,未有抬起头来。
虽然身上有血气的痕迹,但更像是那些尸首散发出来的气血,遮掩住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表明身份,那少年怎么认得自己?
——
内城,南部衙门。
监天司指挥使的玉狮子,是一头白色的骏马,体态修长,马首之处,鬃毛蓬松,宛如雄狮。
而在此刻,马腹两侧,各自挂着一个头颅,鲜血正在滴落。
而在南部衙门当中,便见那位指挥使大人,缓缓走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
绳子上绑着三个人。
一个是内城南部衙门的正令使。
一个是内城南衙的副令使。
另一个,是内城南衙工部主事。
“指挥使大人,当真要鱼死网破吗?”那位正令使,大声怒喝道。
“本座职责所在,谈什么鱼死网破?”
指挥使偏头看了一眼,说道:“识相一点儿,让你内城南衙的卫军,全部撤走,不要逼我大开杀戒……你们跟本座回监天司走一趟!”
他伸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