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不比谁干得多。”
“是看谁——能把这张图，变成省委挂得上名的标准。”
……
这一夜，四九城里，两个系统两条线，都没熄灯。
书记没表态。
组织部没松口。
省委政策组挂了电话。
但整个市里，都知道了——
这不再是李冬生一个人的农业三期，也不再是郑开来一个人的设备平台。
这是四九城，真正意义上的“双轨改革实验室”。
谁能站到最后？
谁，才能写下制度的名字。
……
一场春雨刚下过，四九城的街面带着点潮，空气里混着泥土味儿，草也泛了绿。
但市府七楼会议室的空气，还是干得厉害。
因为这里，正在拉开一个新的“副本封测节点”。
时间是上午九点，书记王飞亲自主持。
会议名义是“四九城市县域治理双轨机制协调会”，实则——挑人、压阵、敲板。
农业三期、医疗平台，两套系统，两拨人，全在座。
李冬生坐在右侧主排，身后是张伟、陈默等人；郑开来在左侧，手边是一沓设备回流收益模型图，身后是康州对接组的两名项目员。
王飞这次没铺话头，进来直接落座，第一句话：
“农业系统这边，三轮节点稳，财政口反馈到位；平台这边，两轮设备流转完成，已有初期收益记录。”
“这两套机制，我看得明白。”
“不是不能用，是都能跑。”
“但现在我要的，不是‘能用’，而是‘能封’。”
这话一说，会议室里顿时静了两秒。
李冬生笔尖一顿，张伟眉头一跳。
郑开来却动也没动，眼神只轻轻一闪，低头翻资料。
王飞没等他们出声，继续说：
“试点项目，不是演示。”
“能跑不代表能推广，能转化不代表能建制。”
“这套东西，要是进了制度框架，那得先做到一点——可封闭、可审计、可挂账。”
“谁能把自己的系统，写成制度里的‘模板接口’，谁就能留下。”
“我只看这三件事：谁敢封系统、谁能写文档、谁的逻辑能让省委批得下页。”
“现在不是拼亮点，是拼闭合。”
话一落，会议桌上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你再亮，再跑得快，跑不成“标准件”，也白搭。
李冬生没动声色，拿起笔，头也不抬地在备忘上写下三个词：
【封闭接口】【逻辑映射】【文档写手】
郑开来这边，手指缓缓敲了敲桌面，目光瞄了一眼坐在王飞左后侧的组织部长。
他心里明白，书记这回是动真格了。
这不是评估，而是“封顶战”。
谁能把系统“封”成一个政策段落——谁就是下一批“机制班底”的第一号人选。
……
会议一结束，组织部立刻动作。
先出了一份通知：
【关于征集县域改革试点机制标准文档的公告】
内容写的温吞，但底下三条附件，直接挂了农业三期和医疗平台的名字，意思就是：你们两家，把自己的系统文档写出来，我们组织口要做“制度预装演练”。
张伟把这份通知拍在李冬生桌上，脸都绿了：
“这不是开评审会，这是直接逼咱写‘教材’。”
“农业厅那边估计早准备了，但组织部一出手，这可不是技术考核，是政治考核。”
李冬生看完通知，只说了一句：
“别怕写。”
“怕写，别人就替你写。”
“你写慢了，别人就拿你那套跑成了他的名字。”
陈默也急了：“但咱写的是系统，不是项目总结啊！这得写得像制度稿，不是报告。”
李冬生点点头，语气不快不慢：
“所以这不是给谁看的。”
“是给省委组织部——那帮最懂写制度、也最懂改人事的老家伙看的。”
“他们不看你干了什么。”
“他们看你能不能教别人干成。”
“他们要的不是李冬生这个人。”
“他们要的是——李冬生的这张图纸，能不能放进干部培训材料里，五页纸讲清楚，一次课带得走。”
张伟喃喃一句：“这他妈不是干部了……这是图书馆管理员。”
李冬生轻轻笑了一下：
“管理员就是管理员。”
“你能把‘目录编号’写成全国第一个，那你就不只是管理员。”
“你是——人事封条的那根铅线。”
“你在，他们就封得住。”
“你不在，他们就不敢动。”
……
而这时候，郑开来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