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以酒醒酒。
干爹一杯温酒下肚,清醒了许多,发出舒爽的赞叹:“啊——还是江南的酒暖人啊。”
我和秦昭相视一眼,给干爹继续倒酒。
干爹拿起酒静静看着:“年纪大了,看什么都像是人生,这酒啊,装在杯里,不拿,平平稳稳,稳稳当当的,拿起来后,就开始晃啊晃,喝一口,少一口,最后……”干爹一杯饮尽,杯子倒过来倒了倒,“一滴不剩,这不就像是人死后,什么都没了吗。”
“干爹……”我握住了他放在桌上有些粗糙的手。
第一次见他,他颓废不堪,醉生梦死。
第二次见他,他英姿焕发,即使两鬓发白,却依然如同少年般的神采。
此次再见,他虽又是喝得醉醺醺,却不是颓废,两鬓的苍白,还是带出了一丝老态。
他将酒杯放落,无神地看着桌面:“你娘……其实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我和秦昭都微微吃惊。
“她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急于铲除异己,急于东征,她想要看到日野有所成长,有了为王的资质,她才能安心离世……”
“离世?”我讶异了一下,“干爹您的意思是。”
干爹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她给你的。”
我从他手中取过了信,取出里面洒了金箔的纸。
上面,却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我阮玲香,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