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车里很安全，外面还有十来个手下，是裴烬留下来护在周围的。
不管仓库那边有多乱，这里都是安全的。
目送着裴烬离开，姜晚收回视线，就见姜星一脸狐疑的盯着她，问，“姐姐你刚刚说话了吗？”
“……好像没有。”
姜晚自己也是一愣，是啊，她担心程铮，确实有想要让裴烬出手的意思，但这话还没说呢，裴烬就读懂了。
这该死的默契。
姜晚摸了摸耳朵。
随后拿起边上的平板看现场的状况。
但这会儿无人机飞得太远了，看不太清楚，姜晚打开车窗，对着操控那架无人机的手下喊道，“飞近一点，仓库那边的画面我看看。”
“好的。”
手下点点头，灵活操控无人机的同时，察觉到姜星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星认出来了，有些紧张地抓住姜晚的手，“姐，这人之前在我病房里！我逃出来的时候，他们也一直跟着！后来被我甩掉……”
话说到一半，姜星总算反应过来了。
她以为她把这些‘坏人’甩掉了，但其实根本就没有！
姜晚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没事，他们不是坏人，是我让他们守在病房外面保护你的。”
这几个手下是裴烬的人，身手都不错。
在姜星苏醒后逃出医院时，他们假意被甩掉，也是不想吓到她，一直默默的跟在最后面，以防万一。
但谁也没想到，姜星醒来后根据为数不多的信息，第一时间就去蹲点季业平，竟然跟着季业平找到了姜晚。
姜晚问，“那你要是没找到我呢，打算怎么办？”
姜星没吭声，那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么用那层浅薄又可怜的父女关系，让季业平交出姜晚的下落；
要么采用最极端的方式报仇，同归于尽！
但幸好，姜晚没事。
“你啊。”姜晚叹气，“跟你说过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哪怕我出了事，你也要好好活着。”
“呸呸呸！”姜星眼眶都气红了，“我不许你有事！”
“知道了，我们都会好好的。好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摔这一身伤，看着都疼。”
姜晚让人拿来药箱。
而此时，手边的平板亮起，上面是无人机实时拍到的画面。
仓库那边的交火正激烈，季业鸿几乎是抱了拼死的决心想要冲出包围圈。
这种豁出一切不管不顾的打法，还真让他们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
“快开车！”季业鸿大吼一声，在祥叔的搀扶下钻进了车里，车门还没关上，车就启动一路狂奔。
无人机的画面里，程铮带着人也跟了上去。
而此时，一辆改装宾利轰隆一声从山坡上俯冲而下，将季业鸿坐着的那辆车撞进了边上的山坳里。
季业鸿他们的运气也是真的好，车翻了，人没事，这会儿正连滚带爬朝着山里面跑。
无人机一路追击着，不过由于那片丛林太密，视线被遮挡，具体情况已经看不见了。
眼下的季业鸿已经是穷途末路。
跑不了的。
姜晚放下平板，想了想，还是问了姜星一句，“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这个人，指的是季业平。
季业平挨了季业鸿两枪，倒下的画面，姜晚和姜星通过无人机都看见了。
全是致命伤。
季业平必死无疑。
“不去了，我永远也没办法原谅他。更何况，他又不是为了我而死的。”姜星嘲讽的笑笑，“他是为了他大哥死的。”
姜晚没说什么，独自下了车，朝着仓库那边走去。
她还有一个问题想要知道。
仓库里面，满地狼藉和弹孔，还有一滩温热的血，季业平躺在地上，意识已经在渐渐涣散。
光影之中来了一个人。
季业平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清楚，在看见是姜晚时，他的双眼迅速黯淡，里面的生机一寸寸熄灭。
姜晚蹲在季业平身旁，问了句，“后悔吗？”
季业平的眼珠子轻轻动了动。
后悔吗？
可能有一点吧。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季业平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姜晚，你来看我，是有话要问我吧。你是想知道姜为民被活埋的地方吗？我可以告诉、告诉你……”
“不是因为这个。”姜晚没解释什么。
之前在江滩边的时候她就已经说过，她知道，或者说她在确定姜为民身死之后，她就已经猜到他被活埋的位置了。
“我来是想要问你另外一件事。”姜晚眸光一凛，问道，“账册最后一页，那个z先生，到底是谁？”
季业平倒是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