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背被抽烂的都不能看了。
别说下床,就连翻身都困难。
饶是如此,柱国公也得垂死病中惊坐起,继续弄权啊!
“确定那些道士全死了?怎那么巧,私造坊就爆炸了?”
幕僚答道:“卑职让人查了尸体,的确全死了,咱们派去的人有两个活了下来,称他们刚进去,那私造坊就爆炸了。”
景三思不语,后背剧烈的疼痛让他脑子几乎成了浆糊,思考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精力。
疼!真的是太疼了!!
该死的萧戾,还有他那好外甥女!!真真是给了他一记‘大礼’!
幕僚见状赶紧道:“其实这样也好,爆炸了反而干净,原本那处私造坊咱们也得处理。那地方距离盛京有段距离,附近的人都是淮南王麾下的,爆炸闹出的动静虽大,但还是能遮掩的。”
景三思这才点了点头,又问起沈墨。
“沈墨目前还不知这事,不过咱们手里还有清风道长,晾他不敢造次,只是……”幕僚迟疑道:“长公主昨日重赏了沈墨,还向陛下进言,想提拔他,替代国公你在禁军中的位置。”
“卑职有些担心,沈墨会否是两头奸。”
景三思剧烈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若是我那好外甥女刻意避嫌,本国公倒是要怀疑下那沈墨是忠是奸,现下看来,是沈墨提前给咱们通风报信,反倒叫我那外甥女起疑了。”
“国公爷的意思是,殿下是故意提拔沈墨,好让咱们疏远沈墨?”
景三思点了点头,他满头冷汗,眼神阴鸷的可怕:“她想让沈墨上位,本国公就成全她。”
“通知淮南王府那边,那道圣旨可以拿出来用了。”
景三思深吸一口气,笑意狰狞:“我那好外甥女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我岂有不回礼的道理!”
“她不是要名声嘛!不是要孝名吗!!”
“好啊,本国公倒要看看,这一次这一局,她又该怎么应对!!”
“还有那个萧戾……”景三思呼哧带喘的说着,双目猩红:“把他给我盯牢了,找到机会便下手,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
一晃三日过去。
朝堂上可谓是风风雨雨。
长公主替君父受过,朝中有钦佩者,也有指责其不孝者,但只要敢出言不逊的,都被小皇帝下令打了板子。
小皇帝护姐之心昭然若揭,没人敢再去触霉头。
就连顾相也保持沉默,柱国公那边更上了请罪折子,自请卸任禁军督都一职,在家反省。
小皇帝自然批准了,转头就将沈墨提拔了上去。
而胆敢对长公主和柱国公‘痛下毒手’的萧督主,这一次竟然没被小皇帝责罚。
朝臣们都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这种暗流汹涌的平静又持续了十日,燕灼灼背上的伤已在结痂了,正是最瘙痒难耐的时候,一则消息如晴天霹雳撞入长乐宫。
“殿下,出大事了!”
巧慧跑的呼哧带喘,脸色又惊又怒:“沈统领刚刚遣人来传信,今日早朝,淮南王府的老夫人携先帝遗旨入殿求见,称先帝爷曾留下旨意,要将殿下赐婚给淮南王世子。”
同一时间,早朝刚退。
小皇帝难得单独留下了萧戾,屏退其他人后,小皇帝噔噔噔走下台阶,对萧戾道:“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势必要把这件婚事给朕搅黄了!”
“阿姊决不能嫁给什么狗屁淮南王世子,”小皇帝怒不可遏,压低声音:“你现在就派人去把那什么世子给朕杀了,不,阉了也成,就变成你这种死太监,看谁还敢让朕的阿姊下嫁!”
“你务必办好,否则,否则朕就拿你的命根子是问!”
‘死太监’萧督主面上恭敬,回答的却是心不在焉:“毕竟是长公主殿下的婚事,又是先帝遗旨,陛下是否要先询问过她的意思,或许长公主自己也有意呢。”
女子讽刺的声音骤然在殿外响起:“本宫有没有意,你又知道了?萧督主难不成还有读心的神通?”
燕灼灼大步入殿,死死盯着萧戾,冷笑:“萧督主这么本事,一定猜得到本宫接下来会做什么咯?”
萧戾与她四目相对,美人双目喷火,杀气腾腾。
他垂眸不语,嗯,猜到了,看样子自己要被殃及池鱼了。
“阿姊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小皇帝不合时宜的插话进来,眼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光,只是从燕灼灼进殿开始,他身体就下意识的朝后撤,并且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这是一种防御性姿态,显然,不久前燕灼灼垂死病中惊坐起,星夜杀去他寝宫,抄起铁戒尺痛揍他屁股这事,让小皇帝狠狠的记住了。
燕灼灼唯恐这死孩子接下来冒一句:你也要像揍我那样,揍萧戾的屁股吗?
她背上结痂处宛如蚂蚁在爬,痒得她烦躁不已,得知那什么淮南王府拿了一道先帝遗诏出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