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同初直到后半夜才睡下,没想到,这太后娘娘一把年纪,睡得晚,起得比她还早。
就是不知道,这般用心,是因为幕后凶手位高权重;
还是此事根本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宋同初来了大帐,见到季贵妃与惠妃娘娘,一右一左坐在太后身边时。
就知道,大概会是怎么回事了。
“和乐,此事已经查明,确实是有人对狸猫下了毒,致使它们发癫险些伤了你。”
许是一夜没睡好,太后的精神明显不济。
可凝神着宋同初的双眸,却是格外慈爱。
“劳烦太后娘娘费心了,此事确实冲着我来的。只是不知道那人如何知晓,我要给您抄经?”
说着,再次恭敬行礼,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人,继续道:
“我只是一介孤女,又哪里值得人如此煞费苦心的谋害?就怕那人是想要小题大做。”
“杀我一个将门之后,令皇室和陛下,失了军心和民心!”
宋同初当场就点出来,就是不想她们稍后。
丢出个无关紧要的宫人出来顶包。
打不到蛇的七寸,也最少要断其尾巴!
果然,此言一出,太后眉头紧锁。
不等她说话,一旁的惠妃娘娘出声道:
“和乐郡主乃是将门之后,又是镇国公在世的唯一骨肉。听闻镇国公在军中颇得将士们的拥护。”
“若是叫那些将士们知晓,和乐郡主一介孤女,咱室都不能妥帖照顾,影响确实不小!”
惠妃话音未落,太后借着喝茶,眼尾扫了贵妃一眼。
“将人带进来!”
宋同初退后一步,坐到给自己准备的椅子上。
便见两名内侍压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走了进来。
她一眼便认出,此人乃是贵妃娘娘身边心腹。
此时满身伤痕,显然是已经受过酷刑了。
若没有先前那番话,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但太后将杯盏,重重放在了桌上。
“说!到底是何人在幕后致使你?是不是季贵妃?”
端坐太后右手的季贵妃,闻言一怔。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明鉴!此人是我宫里的不假,但她是因为季府败落,家人全都被卖了。”
“这才对和乐郡主怀恨在心,偶然听到妾身说到郡主抄经之事,才做了这等糊涂事啊!”
季贵妃低低抽泣,梨花带雨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模样。
“我长嫂已经疯癫,可她日日都喊着是和乐郡主克了季家!”
此言一出,大帐中的几人,俱都看向她。
太后更是一阵暴怒:
“荒唐!和乐可是连神兽都青睐的大吉之人,此等无稽之谈,怎么能宣之于口?
你长嫂疯癫了,你难道也疯了不成?”
宋同初唇角微微扯开,此事前世她跟季夫人,多年后偶遇时。
确实听到她咒骂和讥讽。
可那时的她孑然一身,又大龄未嫁。
以为只是季夫人的几句挖苦,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文章?
恰在这时,门帘被掀开,正是季贵妃所生的小公主,今年十岁。
“母妃,你跪在地上作甚?”
皇甫锦兮长得钟灵毓秀,整个人超凡脱俗,就像是话册子上,走下来的小仙子。
往日颇得太后宠爱,所以对于她的到来,外面的下人习惯性的没有阻拦。
“祖母,我母妃膝盖不好,您别叫她跪着了!”
皇甫锦兮细眉轻锁,小嘴嘟着就靠到了太后娘娘身侧。
果然,她此言一出,太后眼底的狠色荡然无存。
“我的小乖乖怎么来了,不是让他们教你骑马吗?”
太后搂着小公主,那眼底仿佛能沁出水,这才是正的慈爱。
许是见郡主还是不高兴,太后顾不得其他,赶紧朝着贵妃道:
“你快起来吧,也不必这般多心,我不过是问一句!”
季贵妃悠悠起身,这下,原本被她挡了一半的身后下人。
彻底暴露在了皇甫锦兮面前,似乎从没见过血腥的她,大惊失色:
“那是谁啊?怎么这般可怜?祖母,您快给她叫太医吧!”
太后一愣,赶紧冲着一旁的女官说道: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这个谋害和乐郡主的人,拉下去杖毙!”
宋同初抬眸,恰好和惠妃娘娘四目相对。
两人都知道,今日之事只能是这般结局了。
不过,宫里的尔虞我诈可都是要命的。
季贵妃,现在本就没了娘家帮衬。
今日又折损了一员心腹,绝对称得上伤筋动骨!
“和乐,毕竟是因为给哀家抄经,才害你受了那般的惊吓,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跟哀家说。”
宋同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