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张会计只好在借粮的时候,不停地给村民们灌输了起来。
“你们别信林火旺的,耗子有什么可怕的。”
“瞎费那个功夫去挖什么防鼠沟,有个屁用啊!听我的,别弄。”
“你看我对大家伙多好,是我说服大队长借粮的。要不然,以他那铁公鸡的德行,怎么可能舍得放粮出来。
以后大家支持我当大队长,我张德彪保证,以后多像今天这样,给予大家方便。”
……
这么一通卖好和洗脑,还真让张会计赢得了一部分的人心。
尤其是和之前的林建国对比,张会计肯开仓借粮给他们,就已经让部分村民们觉得,以后由他来当生产队大队长,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天慢慢黑了下来,四百多口人,不到两百户人,每家十斤左右的借粮。
整个粮库的存粮,一下就去了将近五分之一。
张会计记好了账,全程都由他一个人放粮记账,也真是累得够呛。
但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那些借了粮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是说着恭维他的话,仿佛只要开始公开选大队长的话,所有人都会果断地投他一票。
“哈哈!我用公家的两千斤粮,收买了全村人的心。林火旺、林水生,你俩怎么跟我斗。
除非你林火旺把家里的肉食都拿出来,给全村人都分一分……”
张会计锁上粮库的门,看到外面的林火旺还跟着民兵队在忙活着。
这粮库的四周可不小,加上土冻上了,非常难挖。
“费这劲!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咯!老子可以舒舒服服回家睡觉,你们就在这防耗子吧!”
张会计很是不屑地回家去了。
而在整个林家沟生产大队,有一小部分的人家,听从了林火旺和林水生的建议,哪怕冒着夜晚的严寒,也在自己家屋子四周,挖了一条简易的防鼠沟。
并且,把林水生发下来的一些柴油块,都依次摆放到了防鼠沟里面。
但是……
绝大部分的村民们,还是懒得这么去做的。
甚至有些,把用来防鼠用的柴油块,直接放在屋里当油灯来点。
林火旺跟着挖完防鼠沟,带着赵大牛回到林家院子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
累得够呛,但是心里却十分充实。
他刚刚回来时,也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看到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挖了这样简易的防鼠沟,便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阿旺!你真棒。
是好样的。这样一来,即便真的爆发了鼠灾,村子里的损失应该也有限了。”
柳茹梦在一旁,仔仔细细地听林火旺说了这些经过,也是满脸崇拜地夸赞道。
然后,给林火旺送上温热擦脸的干净毛巾,以及一碗热乎乎的狼肉汤,和用猪油拌着吃的拉面。
滋溜!
林火旺擦了把脸后,吃得贼香。
尤其是在煤油灯的映衬下,媳妇柳茹梦那长得像高圆圆一样的白皙侧颜,清纯无比惹人怜爱,简直是美到爆。
三两下,林火旺便将面条给倒进了肚子里。
然后趁着柳茹梦一个不备,立马就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扛在肩膀上就往里屋去。
“哎呀!阿旺!你干嘛啊!”
“阿旺!你再吃一点,干了一天的体力活……”
“阿旺!别这样,弟弟妹妹,还有娘都听着呢!”
“啊!阿旺……你停下来干什么?”
……
外面屋子,炕上。
林小雪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听着里屋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动静。
她瘪着嘴,有点伤感地对母亲说道:“娘!哥哥这是又在给嫂嫂治病么?
嫂嫂好可怜啊!怎么病还没有好啊?
她叫得这么大声,一定很痛很难受吧!”
“额……是啊!”
林母苦笑一下,也只好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满口应了一声。
此时,距离过年只有两天了。
这一夜过去,明天便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第二天一大早,林火旺就起床,和林水生一起去村子里巡视和叮嘱。
又有不少户人家,在他们孜孜不倦的劝说下,挖起了防鼠沟,以及备上了一些固体的柴油块。
忙活了这一天下来,整个生产队不到两百多户人家,大概有一百户多一点做了比较好的防鼠措施。
剩下的那些,要么是一家懒汉,动都不愿意动的。
要么就是和那大队长林建国,以及会计张德彪关系好的人家。
早就被两人叮嘱了,绝对不能搭理林火旺和林水生的防鼠政策,就是要晾着他们。
并且,他们也从根本上不相信,那些一脚就能踩死的耗子,能造成多大的祸害啊!
直到除夕这一天到来……
家家户户,不管是穷还是富,都准备了一些过年能吃的荤腥。
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