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赵老六,现在林火旺同志已经来了,你可以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赵老六喘着气,非常虚弱地说道:
“我……我想先……先问林火旺同志一个问题,可……可以么?”
两名公安便齐唰唰转头看向了林火旺,征求他的同意。
林火旺点点头,走到病床前,问赵老六道:
“我是林火旺,赵老六,你有什么疑问?
说吧!
不过问完以后,你必须要配合公安同志。”
“好!我……我想知道,你……你昨天晚上,为……为什么会临时想到要往公安局去?
我们的计划本应该天衣无缝的,偏……偏偏碰到了你……”
赵老六的眼神里都是不甘心,目光中的执念相当可怕。
林火旺却是嗤笑了一声,对他说道:
“难道你们觉得,我是无的放矢,突然心血来潮才到公安局去的么?”
赵老六立马惊道:
“什么意思?你……你事先就知道,他们俩要跑的么?”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你潜伏在公安局八年了。是赵铁锤走关系,把你给安插进去的。
为的就是有一天,刀疤刘可能被抓到公安局来,由你帮着一起逃跑。
我想,赵铁锤当初这么安排的时候,肯定想不到,他自己也会一起被抓进来。”
林火旺笑着抖抖肩膀说道。
赵老六则是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你不过就是红星公社下面,林家沟生产大队的一个普通农民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推理呀!这很难推断出来么?
而且,我还推出刀疤刘这么多年来,都是和你住在一起。
通过你公安身份的掩护,才屡屡从各种排查当中躲了过去。”
林火旺这么一说,赵老六眼神里的光,则是彻底暗淡了下来。
他不得不佩服地说道:
“你……你说得对,刀疤刘这些年就是和我住在一个院子里。
平日里都是我出门,他锁在屋内,从来没有和其他人接触。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一直躲藏着,保住这条命。
这次要不是赵铁锤想要杀你,或许他还能一直躲下去。
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想要杀你不成,最后反而我们都栽在了你的手上。
好了!我……我心里的结解开了,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公安小张,说道:“小张啊!你给叔录口供吧!这几年在局里,我也没少照顾你,你最后给我根烟吧!”
“欸!”
小张叹了一口气,眼角甚至还有眼泪飙出来,非常不甘心地质问他道,“老六叔,为什么你要和犯罪分子搞在一起啊!你可是公安!是公安啊!”
“没办法!
我欠他们的呗……”
接过小张递过来的迎春牌香烟,轻轻地啜了一口,才缓缓开始说道,
“我从小在赵家屯长大,爹妈死得早。
是赵铁锤和刀疤刘带着一起长大的,没有他俩给我吃的,护着我,恐怕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后来,刀疤刘越闹越大,我有点怕,就不敢跟着他,而是跟在赵铁锤这边,在公社里谋了个民兵队长的差事。
果不其然,刀疤刘犯事了,杀了人,被通缉。
赵铁锤很急,在县里托关系找了个屋子,把刀疤刘藏在了里面。
可是后来越查越严,又是特殊时期,赵铁锤便给我找了个关系,进了县公安局,顺道住进这屋子,和刀疤刘作伴。
以我的工资,还有赵铁锤时不时送点粮和土特产来,我们俩日子倒也过得去……”
赵老六徐徐地将前因后果,都给说了出来,公安小张奋笔疾书地在记录着。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赵老六微弱的声音和小张写字的“沙沙”声。
……
而另一边病房里,林火旺刚从熊县长这离开,便走进来五六个人,正是徐小东这些二代们。
“熊叔叔,听说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
这些都是和我一起从京城来的朋友。”
徐小东笑着走到病床前,放下一篮子刚从供销社买的糖果和糕点。
篮子里的糖果花花绿绿的,糕点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小东啊!
真是不好意思,老首长的电报我前几天就收到,知道你们今天过来。
但你看这情况实在是不凑巧,也没办法招待你们。”
看到徐小东带着这么多,明显看起来就是二代的子弟前来,熊县长也是一阵错愕。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白山县山沟沟的地方,又是大冷天,怎么吸引到这些顶级的二代来游玩呢?
“无妨!熊叔叔,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打扰您的。
这位是钟小军,在京城也住我们那一片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