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顾……顾先生。”她瞥了一眼苏晚,又迅速低下头,“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剪辑室。
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顾沉的视线落在巨大的监视器上,那上面还定格着他的脸,和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苏晚。
苏晚也看着他。
他的眼睛像深海,能吸走一切光亮。她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一点点属于“顾沉”而不是“猎人”的情绪。
可是没有。
他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采访很成功。”苏晚先开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砂纸划过木头,“他会看到的。”
“他已经看到了。”顾沉回答。
“所以,下一步呢?”苏晚问,“等他出招?”
“等。”顾沉言简意赅。
苏晚的指尖蜷缩起来,冰冷的平板边缘硌得她指骨生疼。
等。
又是这个字。
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去等,用所有人的正常生活去等,用他们之间这点可悲的温情去等。
她忽然笑了。没有声音,只是嘴角牵动了一下,一个极度疲惫的弧度。
她放下平板,站起身,走到顾沉面前。
两人之间只剩一步之遥。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冷杉气息,那是她曾经认为最安心的味道。
“这场狩“猎,”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需要这么逼真的道具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两人之间那层名为“默契”的薄膜。
顾沉的瞳孔,在那一瞬间,似乎收缩了千分之一毫米。
他没有回答。
苏晚伸出自己的左手,举到他面前。她的无名指上,是那枚一模一样的素圈戒指。
“还是说,”她的声音变得更干涩,“这也是‘成本’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