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威达,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改变了这个事实。”李睿的话,令英威达浑身一颤。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英威达含泪申诉,“直到我去念书,才意识到这段关系是畸形的,尤其是跟外人说到他们妈妈的时候,我都觉得羞愧不堪。我也曾想过要跟她做个了断,可她却不以为然,觉得我身上的一切都是她赋予的。她就是个恶魔,无论我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
“就连我去读大学,她依然不肯放过去!”英威达脸色变得惨白,“她不允许我谈恋爱,不允许和女生聊天。每次回家,她都会问我有没有谈女朋友。但我每次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内心十分害怕那件丑事败露,这样的恐惧感,让我想要跟她了断。”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也有一些女孩跟我告白,想要在一起,但这个事情被她知道以后,竟然跑到学校边上租了房子,每天接送我上下学。”英威达说道:“明面上是不想让我辛苦,暗地里就是宣誓主权,外加威胁,只要我不乖乖听话,就将我的丑事公之于众。”
“她对我的控制欲变得越来越强,如果我下课不回家,必定会刨根问底,但凡发现我跟哪个异性走得很近,她就会闹。我每个月只有固定的零花钱,说得好听是怕我乱花,实际上就是怕我有钱逃跑。”英威达无奈地叹了口气。
英威达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凌乱,像是某种无声的焦躁。他盯着李睿,忽然扯了扯嘴角:“能给根烟吗?”
李睿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支递过去。英威达伸手接住,烟在他指间微微发颤。
“火。”他低声说。
李睿掏出打火机,“咔嗒”一声,火苗蹿起。英威达凑近,烟头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他深吸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在惨白的灯光下弥散成灰白的雾。
“很久没抽了?”李睿问。
英威达盯着烟头燃烧的痕迹,嗓音沙哑:“三年零四个月。”他顿了顿,“上次抽烟,是我和童庾爽离婚那天。”
李睿没接话,只是看着烟灰一点点变长,最终断裂,无声地坠落在桌面上。
“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创业。眼看着我年龄越来越大,却一个对象都没谈过,也有亲戚给我介绍对象,可每次也就是相亲以后,就没动静了。以至于亲戚们都怀疑,会不会是我根本不喜欢女人啊,不然为什么岁数不小了,也没见我跟女孩在一起走过。”英威达继续抽了一口烟,“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我哭笑不得,但最多的还是无奈,真的有苦说不出。”
“不光是这些,就连每个月发的工资,她也全都要了过去,只给我留一些生活费,我想要买的东西,也要提前跟她说,她答应了才行。”
“后来,有一个媒婆上门来说亲,被我妈给赶了回去。那个媒婆嘴巴厉害,很快周围就传出我是有身体疾病,不然为什么就是不结婚的风言风语。我挺感谢她的,要不是因为她,我妈是不会答应我相亲,跟别的女人接触的。”英威达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这依然治标不治本,她不是嫌弃相亲对象丑,就是嫌弃人家没钱,我知道她的心思,只能忍着。但当我遇到贺敏之后,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必须反抗了。”
烟头快要燃尽,英威达还是不舍得扔掉,“就在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度过的时候,让我遇到了贺敏。”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审讯桌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低垂,盯着桌面上某处虚无地点,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但不出意料……”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她还是变着法儿地不让我和贺敏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指甲在金属桌面上刮出细微的声响。“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跟她翻了脸,说要是不同意我们结婚,我就离家出走。她口头上妥协,却又试图想要用钱来威胁,可我哪怕是四处借钱,也要将贺敏娶回家。”
李睿注意到他的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投下一片阴影。英威达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时,眼中竟泛着隐约的水光。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天,我如释重负,觉得自己的未来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转瞬即逝,“可没想到结婚后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噩梦。”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道淡淡的戒痕。
他的表情逐渐扭曲,太阳穴处的青筋隐约可见。“尽管我们婚后没有跟她住在一起,可她每天都会过来,说是过来替我们收拾一下家,实际上就是为了监视我们。”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节发白。
“而后来我用赚来的第一桶金买了一只戒指送给贺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