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愣，齐齐看向颜璨。
声音来自于颜璨……的口袋。
那是手机？
颜璨犹豫了一秒，接了起来。
“在哪儿？”
宗敛声音比往日更低沉，却透着颜璨熟悉的焦躁不安。
颜璨说：“在家啊。”
她用脚踩着言建的脑袋，示意他们俩闭嘴。
宗敛语气无奈，“颜璨，国内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换个胆子小的人，这时候连门都不敢出，偏偏颜璨一个人能跑到言家揍人去了。
颜璨：“我知道。”
月黑风高。
最适合杀人。
宗敛人在国外，心却已经飞到了言家。
他温声哄道：“你的复仇早就开始了，不急于一时半会，听话，现在就离开。”
白天的事他都知道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窥探颜璨的一切，而他却一无所觉。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许的事。
颜璨说：“这里结束，我就回去。”
这句话让汪鹃打了个寒战。
她不知道颜璨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但这么晚还记着颜璨，两个人关系一定匪浅。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杀人犯。
“别杀我！”
“我们是你的父母！”
汪鹃故意喊出的声音传入宗敛耳中。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轻声哄着颜璨。
“听话，现在就离开，他们在外面等你。”
“不值得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让他们狗咬狗去。”
没等来颜璨的回答，他只好换一种方式。
“颜璨。”
“爱你的人不会希望你的成长之路沾染血腥。”
他这样想。
颜璨偶尔放空思绪时深深想念的人，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
沉默。
短暂而煎熬。
宗敛的焦躁不安源自于他不在颜璨身边的无能为力。
而颜璨的沉默，在于对自己此次任务中出现问题的反省。
半晌，她开口了。
“你说得对。”
血腥确实不是必要的。
“但我不会收手。”
不等宗敛劝阻，她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在汪鹃惊恐的目光下，她拽起言建的胳膊，狠狠一脚。
咔嚓！
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悦耳。
汪鹃却不停地尖叫。
没一会，言建的四肢就被折成了蜘蛛的样子，诡异而恐怖，吓得汪鹃都不敢靠近。
颜璨在一旁蹲下来。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人，“找不到地址上的别墅，还找不到顾氏集团的大楼吗？”
汪鹃还在发愣。
地上垂死的言建却突然抽动了一下眼皮。
颜璨知道，他听进去了。
她起身，对汪鹃说：“愣着干什么，去找人求救啊。”
“还是你记恨他害你失去一切，还对你动辄打骂，故意不想救他，想看他变成个瘫子？”
言建费力地看向汪鹃，隐约看到汪鹃在躲闪。
他怒火攻心，气得一张脸都在抽搐。
颜璨忍不住笑了笑。
她用脚踢了踢汪鹃的腿，给了一个最好的建议。
“他动不了，你可以。”
“如果你现在杀了他，你就不用再挨打受骂，不用再伺候他，你就可以解脱了。”
汪鹃眼里闪过什么。
颜璨继续说。
“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是你杀了他。”
“谁都知道，你是最爱他的人。”
“他死了就死了。”
“而你，却可以跟着被包养的好女儿，从此成为顾氏集团继承人的岳母，重新回到那个曾经你不屑一顾如今却梦寐以求的圈子，过上本该属于你的生活。”
……
“言——”
颜璨一出去，就碰到了来接应她的曹魏孙吴。
“上车再说。”
回到车里，孙吴立即把手机递给颜璨。
“宗敛。”
颜璨出声后，宗敛的气息明显安定了下来。
他没指责什么，只说：“不乖。”
颜璨：“你可以让他们把我绑出来的，我肯定没有招架之力。”
但宗敛选择了纵容。
宗敛无奈地说：“总得让你出气。”
他早就说过，颜璨可以惹事，只要她别让自己受伤。
忍气也是受伤的一种。
他看了眼时间，说：“今天很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电话挂断。
刘司马上前，面露犹豫。
“宗少，那这个会议……”
“继续。”
宗敛揉了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