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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吴掌柜哪肯罢休,算盘珠子打得更响,菜名报得一个比一个响亮,生怕人听不到。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林依芸扶着门框,脸色比墙上的白灰还难看。她强撑着威严,冷声道:“何事如此喧哗?”
吴掌柜见多识广,只一眼便知道是正主出来了。他立刻起身,满脸堆笑却话里带刺:“这位夫人,我是来讨姜公子酒钱的。您看,这账都记着呢!”
他将账本往前递了递。林依芸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儿子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酒楼居然到家门口要起了酒债。
她咬了咬牙,强作镇定道:“这事儿我还不知晓,待我问过犬子,改日定将酒钱送去。”
“改日?”吴掌柜冷笑一声,“前两日说改日,如今又说改日。我们小本生意,实在拖不起。今日若拿不到钱,我便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说罢,他又一屁股坐回石阶上,半闭着眼睛继续边打算盘边越发卖力的报菜名。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花婶子撇了撇嘴,幸灾乐祸道:“平日里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连酒钱都赊欠,还让人追债到家里来!”
其他街坊也跟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林依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恼万分。
正僵持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在门前停下。姜衡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扫了一眼围在门口的人群和坐在石阶上的吴掌柜,大步走到林依芸面前,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