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边躲边嚷嚷:“您看!被说中了就恼羞成怒!太子弟弟您评评理”
帐内顿时鸡飞狗跳。
小狐狸蹲在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父子大战,时不时还甩甩尾巴助兴。
最后还是胤礽一手拉住一个,哄了半天才哄好。
康熙这才罢休,得意洋洋地把儿子按在自己身边坐下,还不忘冲胤禔冷哼:“看到没?保成最向着朕!”
胤禔揉着被抽红的胳膊,委屈巴巴地嘟囔:“太子弟弟是心疼我挨打”
“嗯?”康熙危险地眯起眼。
胤禔撇撇嘴,“本来就是吗。”
“混账东西!”康熙一把揪住胤禔这混账东西的耳朵,“昨晚是谁非要挤上来?是谁把朕的保成挤得没地方睡?”
胤禔被扯得龇牙咧嘴,突然灵光一现:“等等!”
他扭头看向胤礽,眼睛瞪得溜圆,“太子弟弟,你昨晚睡在哪?”
胤礽好笑地指了指角落里的软榻:“孤在那儿将就了一夜。”
“什么?!”胤禔顿时炸毛,也顾不得康熙还揪着他耳朵了,“那么窄的榻,你怎么”
康熙冷哼一声打断他:“总比某个睡相奇差、半夜抢被子的强!”
胤禔直接无视了自家皇阿玛的嘲讽,转头对着胤礽露出一副受伤至极的表情,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太子弟弟你就这么嫌弃大哥?宁愿睡那硬邦邦的矮榻,也不肯跟我挤一挤?”
一旁的梁九功闻言,满脸问号地看向角落里那张铺着三层锦褥、垫着貂裘的软榻——这榻比寻常人家的床榻还要宽敞舒适,哪里就“硬邦邦”了?
胤礽也是满脸无奈。
康熙:“胤禔!”
“皇阿玛!”胤禔突然义正言辞地打断,“儿臣这是在关心太子弟弟的起居!您难道要看着保成睡不好吗?”
康熙气得直接抄起鞭子:“朕看你是欠收拾!”
帐内顿时鸡飞狗跳。胤禔边躲边嚎:“太子弟弟你看!皇阿玛就是这般小心眼!从小到大都这样!”
他一个闪身躲到胤礽身后,“你三岁那年发烧,我想去看看你,他把我关在殿外罚抄《孝经》!”
康熙举着靴子的手一顿,老脸微红:“胡说什么!那会儿太医说了要静养!”
“那去年围猎呢?”胤禔不依不饶,“我就想跟太子弟弟共乘一骑,您非说我马术不精!”
“你那叫共乘?”康熙冷笑,“朕亲眼看见你把保成颠得差点摔下来!”
“我——”
“好了好了。”胤禔忍笑打断,
胤禔被康熙赶去练兵。
临走前他扒着帐门不肯走:“太子弟弟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去骑马的!”
康熙直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练不好兵就别想骑马!”
待胤禔走远,康熙才转向胤礽,欲言又止:“保成”
“儿臣明白。”胤礽忍俊不禁,“大哥就是这般性子,阿玛别往心里去。”
康熙摇摇头,嫌弃地撇嘴:“那混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朕跟他计较什么?”
“保成你记着,这世上能气着朕的,除了噶尔丹那个老匹夫,就剩你大哥那个榆木脑袋。”
梁九功在一旁憋笑憋得胡子直抖。
果然,当爹的双标起来,连皇帝都不能免俗。
康熙缓了一会,忽然问道:“保成,你说朕当年是不是真抱错了?”
胤礽执勺的手一顿,参汤在碗沿荡出细微的涟漪。
他抬眼看向自家皇阿玛,只见帝王一脸认真,甚至还掰着手指细数:“你看,老大莽得像头熊,老三整天掉书袋,老四板着张棺材脸…”
“阿玛。”太子殿下无奈地放下瓷碗,刚要开口就被康熙点了额头。
帝王似笑非笑地戳着他脑门:“罢罢罢,你就向着他们吧。”
指尖力道不轻不重,“老大闹腾你护着,老四倔脾气你惯着,连小七偷吃御膳你都帮着打掩护”
他捏住儿子脸颊:“朕这个当阿玛的,倒排在最末位了?”
“阿玛这话可冤枉儿臣了。”
胤礽走到康熙身后,一边揉着康熙僵硬的肩颈,一边温声道,“大哥虽性子莽撞些,但待儿臣是真心实意的好。上月儿臣染了风寒,他连夜骑马去猎场,就为给儿臣做条围脖。”
康熙轻哼一声,嘴角却微微上扬:“就你会说。”
“还有前年南巡时,”胤礽继续道,指尖轻轻按压着穴位,“大哥见儿臣喜欢江南的糕点,特意跟御厨学了半个月,回来时手上全是烫的泡。”
康熙闻言,神色不由柔和了几分。
“最难得的是”胤礽俯身在康熙耳边轻声道,“大哥总说,这世上最疼儿臣的,永远是皇阿玛。”
康熙猛地睁开眼,正对上胤礽含笑的眸子。
老皇帝心头一热,伸手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油嘴滑舌!”语气里却满是藏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