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逃过吗?”周嬷嬷赶忙拉着司蕴进门,拿了一套干净的棉衣出来,示意司蕴换上。
司蕴手指冻得僵硬,缓缓脱下破烂的旧衣,身上青紫更是触目惊心。
周嬷嬷瞧着,捂住嘴,将啰嗦和唠叨全部咽下,眼底满是心疼。
司蕴倒是一脸无所畏,平静地笑说:“干娘,我实在太累了!你屋里好暖和,我先在你这歇一晚!”
“好!你先睡吧!还不算傻,知道来找我,还有后路可走!不管什么事,都有我替你担着!”周嬷嬷坐在榻沿,替司蕴掖了掖被角。
一沾枕,司蕴便入了梦。
梦里光怪陆离。
一会儿是傅稹拿着五米长的大砍刀,追着她砍,一会儿是他耳鬓厮磨,嗓音粗哑轻唤她的名。
“你是谁?”
“我是司蕴啊!我是司蕴......你不是一直喊着我的名吗?你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吗?”她焦急地想证明什么。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话,她受的一夜罪,算什么?
他哦了一声,轻蔑地笑说:“既然爬了床,就别再做丫鬟了,先从通房做起吧!日后安守本分,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她怔住。
这不是前世,傅裕对她说过的话吗?
傅稹和傅裕的眉眼,本就有三分相似,在她梦中,两人晃来晃去,最后重叠在一起,像是融合成了一个人。
“阿蕴,不要以为爬了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是奴,一辈子是奴!若不是你还有些姿色,你连我的妾室都不配!”
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像被罩在了密闭的空间里,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
“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庶长子不仅是我的耻辱,对孩子来说,更是一辈子难以洗脱的污点!长子不能从妾的肚子里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