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握着谢静姝的手,越看越满意。
谢静姝瞥一眼三夫人,不甚在意地随口道:“四公子也会作画?”
“当然啊!你这就小看他了吧?只是他作画都闹着玩,并没有到外头显摆,平日里我主要还是督促他读书,自然没有你的名头响!”三夫人笑意渐浓。
“是三夫人高看我了!”谢静姝抿唇一笑,别开眼,不动声色地抽出被三夫人握住的手,捏了一颗蜜饯塞进嘴里。
傅裕没有显摆,不如她的名声响,那是说她日日去显摆的意思了?
这一举动,显然看不上傅裕。
傅裕已经对谢静姝释放好感多日,谢静姝都不曾正眼瞧过,傅裕心凉了,要打退堂鼓。
但三夫人并不气馁,谢静姝在京城自然是香饽饽,傅裕配她属实高攀。
好不容易提及傅裕,就不能停。
“我儿,你也见过了,那外形就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从小到大,没人不亏他长得好!”
谢静姝礼貌地微笑,连连应是。
三夫人惋惜道:“他要是出生在簪缨世家,必定文采斐然,可惜了,生在公侯家,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
“生在公侯之家,受祖上庇荫,四公子是个命好的!还有成国公为他铺路,满京找不到更好的出身了!”
谢静姝宽慰中,又带着似有若无的鄙视。
听谢静姝提起傅稹,三夫人眼尾微沉,声音凉了几分。
“他二哥虽然重视他,但毕竟是个武将,帮不了他什么!就前两月,他二哥将他扔进练兵营,不管不顾,吃苦受累,他都自己生扛下来!一声不吭!”
三夫人说得煞有其事,谢静姝双唇紧抿,眼底的笑意很是微妙。
看破不说破。
“他说军营里的苦都能吃,他还有什么做不成的?他如今信心满满,明年春闱,必定高中!到时候,这亲事,选择就多了!”
三夫人意有所指,仿佛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谢静姝眨了眨眼,眼角见二夫人从门外走入,立马岔开话题,笑道:“看!二夫人来了!”
三夫人嘴角微抽,闷着不说话,目光落在乔氏满头钗环上,眼底满是厌恶之色,心底冷哼一声。
乔氏脸上的横肉堆起来,真像一只故意扮作金贵的猪。
二夫人招呼了一圈,见到三夫人,目露意外之色,热情地走过去。
“三弟媳身娇体弱,往日我怎么叫你,都没空,我这湘水阁,你都不曾来过几回,今儿谢姑娘来了,就有空了?”
一声三弟媳,让三夫人浑身一阵恶寒。
“是啊!我跟静姝相熟,她难得来,我自然要作陪!”三夫人面上笑着,心里暗自蛐蛐。
跟这种出身的女人做妯娌,真是恶心半辈子了,还没习惯。
若不是惦记着谢静姝,这湘水阁,谁爱来谁来,她才不来!
“谢姑娘与湘儿交好啊!你惦记着谢姑娘,日后让湘儿好好帮帮你美言几句!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二夫人一句话,直接捅破遮羞布,让三夫人和谢静姝齐齐变了脸色。
“我有点闷,出去逛逛!”谢静姝借口离开。
“静姝,你不熟悉,我带你逛逛!这个季节,府里的景色,也很是别具一格!”三夫人紧跟着起身。
二人并排走出正堂,在拐角处,突然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从天而降,倒在她们跟前。
一切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
三夫人和谢静姝吓得惊声尖叫。
谢静姝的裙摆,被满是鲜血的手揪住,她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
“救我!”
这声音……
莫非?
谢静姝稳住心神,定睛去瞧。
那丫鬟额头上冒着血,蜿蜒在姣好的面庞,眼睫沾着粘稠的血水,睁不开,像一朵染血的曼陀罗花。
狼狈至极,却依旧美如妖孽。
“司蕴?”谢静姝赶忙将司蕴扶起来,上下查看着司蕴浑身的伤。
衣襟凌乱,脸颊红肿,手指脚踝,不是伤口,就是污血。
触目惊心。
“你怎么伤成这样?”谢静姝瞪大了眼。
三夫人这时也反应过来,沉着脸,不知所措。
“快去请大夫!”谢静姝声音颤抖,看向身后跟着的丫鬟,大声呵斥。
“是!”下人慌忙离开去请大夫。
“司蕴发生什么事了?”三夫人弯着腰询问。
司蕴阖着眼,奄奄一息,喃喃呓语:“谢姑娘,救我!”
谢静姝怒道:“三夫人,司蕴就算是丫鬟,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国公府如此残忍,竟将她迫害至此?”
“我没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夫人骇然不已。
谢静姝出了名的心善,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