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山说着说着，目中流露出一抹神往之色。
三年前他金光大成，以炁化型，又经过三年磨炼，对于以炁化型这个阶段如意许多，已经有了授箓的资格。
不过他对于前二者没有什么感想，只想着留在山上，免得师父身边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张灵玉听得也是憧憬不已，迫切的希望快快长大。
张怀丹道：“除了授箓还有别的吗？”
“问这个干嘛？”荣山莫名有些错愕之色浮现于脸上。
心中默默咀嚼着两个名字：‘张怀丹，张灵玉……’
心里颇有些触动，倒也是人之常情，没有感慨太久，露出个神秘的微笑：“当然有。”
张灵玉很实在的发问：“九师兄，是什么？”
荣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们现在年纪还小，修行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知道这么多已经足够了，不要多问。”
张灵玉有点不甘心，倒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张怀丹鄙视的看了眼荣山，忽然走来上来，对着荣山上看下看，看得他浑身紧绷，心里直发毛。
“干什么？想搞什么鬼？”
张怀丹突然发出好大一声惊呼：“咦？我不是不是看错了，这是谁？难道是传说中的荣山真人？”
荣山听到前半句还以为他又什么坏心眼，听到后半句顿了一秒钟，脖子直接往前一伸，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如果有外人在场，肯定得大吃一惊，以为荣山要吃小孩了。
“对对对，没错没错，我就是如假包换的荣山真人！”
张怀丹人有点麻，一字一句道：“荣！山！真！人！可算是见到真人的真面目了，瞅瞅这胳膊这大腿这面相，妥妥的真人之姿！”
荣山一脸舒爽的眯起了眼睛，陡然打了个冷战，两只手摊开，手心对着胸口扇风：“怀丹从小嘴就甜，会说话你就多说一点，来来，再叫几句听听。”
张怀丹：“……”
张灵玉：“……”
……
好一阵惊叹才让荣山心满意足，张怀丹心里暗暗鄙夷，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只听满意的荣山吐出两个字：“雷法！”
张怀丹心弦微震，果然不出所料：“雷法！”
“雷法是咱们天师府的不传之秘，雷霆承天地浩然正气而生，乃是天罚之法！威能之大，超乎想象！”
想到那煌煌雷霆，浩荡天威，心里那份舒爽都化去良多。
荣山正色道：“完整的五雷正法只有师父他老人家才会，但也不是不传，半部阳雷依然有着匪夷所思的力量。”
“而阳雷也不仅仅是一部功法，更是有希望继承天师这个位置的资格证明，轻易不会传下。”
荣山说着目露感慨之色。
哪怕是半部阳五雷，也只传给天师继承人。
而正一一脉的天师，人所共知，都是姓张的。
张怀丹、张灵玉，光是这两个名字，其实已经能够说明许多东西了。
荣山倒是没有其他的心思。
天师这个位置虽然有莫大的权柄，同样肩负着莫大的责任。
能够有授箓的资格，一句真人，已经是他最大的追求。
‘雷法，可以通天吗？’张怀丹也是心潮澎湃，异人界但凡有点传承的门派都知道，龙虎山的金光咒不过是入门之法，雷法才是真正的压箱底功法。
只是不知道完整的五雷正法，能否助他打破仙凡的极限，实现心中最为深沉的愿望。
“哎哟！”荣山忽然一拍脑门：“说来说去，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可不是来试探张怀丹修行进度的，也不是来给两人讲解以后道路的。
“陆家的家主陆瑾老爷子来咱们龙虎山做客，我们仨是师父的徒弟，理该去见客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
说完抬脚就走。
荣山反倒是有点不适应，少见他如此积极的样子。
如果是三年前，对于这些杂事，少不得要和他斗智斗勇一番。
直到明白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才会不情不愿的被他带走。
并且刚才张怀丹也没有跟他斗嘴，反而让他面上有光。
恍然发觉，自从张灵玉上了山，张怀丹又开始修行。
有时候他要过好几天才能见到张怀丹一面。
明明就在一座山上。
张怀丹和张灵玉走了两步，发现荣山没有跟上，他诧异回头：“九师兄，我没看错的话，你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荣山笑道：“只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你也长大了不少。”
人常说五六岁的孩子狗看都摇头。
怀丹天性早慧，狗看了摇头的时期早就过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