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人家的女儿,去给一个疯了的侧妃当干女儿,已经够让人不知所谓的了,偏此女也不是一个好的,居然在宫中说谎,后被掌掴,掌掴并不是杖责,不是大事,回淮安王府后若是好好上药,关系也不大。
偏这个疯了的侧妃居然不许人给她上药,眼睁睁地看着她熬不下去,死了。
至于香竹的事情,也查清楚了,是一个婆子给推下水的,但这个婆子之前才被淮安王杖毙。
就问是不是很巧!
而这里面居然还有承安郡主亲妹妹韦承雪的事情。
据说这个沈氏女当初之所以说慌被掌掴,居然是因为陷害沈府的嫡长女,这里面就是得了韦承雪的意思。
而韦承雪和这位沈府嫡长女的恩怨,还得归纳到最初两个人相见时,韦承雪狼狈地摔了一跤开始。
自此之后韦承雪便和这位沈府的嫡长女不对付,甚至可能还陷害过这位沈府的嫡长女。
后面的猜测虽然没有证据,但不少人都在传说当时灵觉寺里,沈盈夏出事,应该是和韦承雪有关系。
那是承安郡主的灵堂,该是最肃穆悲伤的地方,作为亲妹妹的韦承雪居然还派人去陷害沈府过来祭拜的姑娘?所谓的姐妹情更像是一个笑话。
这案子是直接到刑部的,外面全是听审的人。
公堂之上,沈盈春的丫环出来指证事情最初的起因,指证韦承雪对沈盈夏满含恶意,这一次自家姑娘说那么大的谎,也是因为是韦承雪的意思。
这么一想,当日韦承雪还真的有可能对沈盈夏下手。
而后,宫里的旨意就来了,着韦承雪和韦承晴姐妹两个,一起叩拜承安郡主,以赎怠慢之罪,给承安郡主叩拜七七四十九个头。
是的,这一次又是和韦承晴一起。
凌如去了祠堂,取了韦承安的牌位,站立在韦承安旧日的院子当中,在内侍的见证下,两姐妹一起对着牌位磕头。
四十九个头,一个不少!
这事,沈盈夏是旁观者。
宫里的旨意让她过来的,说是让她也做一个见证,并不意外,这是她特意要来的。这件事情上,她帮了肖玄宸一个忙,肖玄宸投梨报桃,也给了她一个观礼的机会,看着这两姐妹磕的额头红肿见血,眸色一片冰冷。
“停!”终于四十九个头磕完,内侍尖细着嗓子道。
两个人晕乎乎地停下。
“皇后娘娘问,你们可否知错?”内侍继续问道。
“臣女知错!”
“臣女……知错!”
“承安郡主虽则是你们长姐,却也是国之功臣,为国为民,最后因旧伤复发过世,痛之、惜之,尔等当更敬之、尊之。”
两个人再一次应下。
内侍见事情办妥当,收拾起方才拉长的语调,伸手虚扶了一下:“两位县君还请起身,奴才也是应了皇命。”
“多谢公公。”
“有劳公公。”
内侍转向沈盈夏:“沈姑娘觉得如何?”
这话别有用意,两家的关系现在就这么僵持着,但沈盈春这事说起来,就只是叶侧妃的事。
叶侧妃是一个疯子,现在已经关了起来。
“听闻二妹之前在淮安王府,和承雪县君关系极好,想请承雪县君去二妹灵前祭拜一日。”沈盈夏眼神闪了闪,道。
这要求不算过分,事情的起因如果追述到宫里,那就和韦承雪有关系。
这件事情有丫环证明,就是韦承雪的意思,沈盈春不得不答应给她做假证,帮着她一起算计沈盈夏。
韦承雪自然是不承认的,一口咬定是沈盈春要害自己,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但现在沈盈春已经死了,宫里也不想就此事纠缠不清,也不愿意过分苛责韦承安的胞妹,直接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淮安王府的意思,也是如此,只要沈府不追究,沈府的要求,韦承雪都得答应下来。
“二姐,此事你理当过去祭拜,一天或者还不够,得三天。”韦承雪还没有开口,韦承晴已经替她应了下来,她的脸色苍白,同样头破血流,看着韦承雪的目光透着怨恨。
“那就有劳承雪县君三天了。”沈盈夏直接关门落锁。
这三天将是转折性的三天,三天后就是她正式回归的时候了……
“好!”韦承雪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应下此事,继母说了,若不平息了沈府的怒火,此事还得再追究。
有什么错她先承着,只要平息了沈府的怒火便行。
明明沈盈春死了,自己会得到绝大的利处,所有的过错都是一个死人的,可为什么……现在全是她的错,明明只是一个丫环的话,居然都要逼着让自己认下。
凭什么……
内侍回宫复命,韦氏两姐妹也被人掺扶着离开。
独留下沈盈夏,站在熟悉的院门前。
这是她临死前住的院子。
下人很少,零星的几个,凌如放好牌位已经回来,安静地站在沈盈夏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