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才下马车,一个婆子就笑吟吟地迎了上来:“是沈姑娘吧,府里已经等您多时了,快请!”
态度很是亲和。
只是这笑意却不怀好意,火盆子都准备下了,就等着看沈盈夏的好戏。
王爷的亲生女儿又如何?现在主事的淮安王妃是姓裘,可不姓安。
“去禀报你们王妃,侍郎府上的姑娘求见!”沈盈夏一脸正色的道。
婆子噎了一下,她称呼沈姑娘,是故意的刺了刺沈盈夏,没成想沈盈夏居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侍郎府上的人。
“姑……姑娘,王妃让您直接进门便是,她在里面等您。”
“我有要事!”沈盈夏不走,抬眼看了看面前高大的门楣,心底冷笑,一看这婆子殷勤的样子,就知道不怀好意,“你去禀报你们王妃,我们一起去衙门。”
“什么?”婆子眼睛一瞪,急了,伸手想拉沈盈夏,“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哪有第一天上门,就让长辈去迎你的,而且还要和长辈一起去衙门,……这,没这个道理啊!”
雨滴一把拍开婆子的手。
“去禀报你们王妃,事发突然,我不得不去衙门,还请你们王妃快一些过来,若是晚了,恐怕不太好。”
沈盈夏冷声道,转身往马车过去。
这是要走?
来了怎么能走!
火盆子还在里面等着呢!
“姑娘,你若现在不进去,一会恐怕就没那么好进了?这是淮安王府,是王妃的淮安王府。”
婆子语带威胁地道。
沈盈夏理也不理她,径直上了马车。
婆子气急过来就要推开马车前的苏月,苏月扶着沈盈夏,被推了一把,脚下踉跄,惊呼一声,差点摔倒,幸好反应得快,伸手一把扶住车辕。
转过身,抬手就是一巴掌:“哪来的狗奴才,敢谋害我们姑娘,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想让姑娘在淮安王府门前摔一跤,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婆子没提防苏月是真敢打人。
她打心底里看不起沈盈夏,当然也看不上沈盈夏带来的人,立时就恼了,反又就往苏月脸上扇去。
这可不是她主动的,是这个贱丫头自取其辱。
“下贱的丫头,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我是王爷身边的人,就算是王妃娘娘身边的人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声。”
这个身份是真的,的确是韦临身边的人,韦承晴请了过来,让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韦临的意思。
苏月怎么可能让她打倒,身子向一边偏了偏,脚下往前一扫,婆子站立不住,身子咚咚咚地往前冲,砰的一声撞在了马车的车辕上。
痛叫一声,一捂鼻子,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她们这里动静不小,早有人过来围观。
看到这婆子仗势欺人后,冲过来要打人,自己撞到了车辕上,居然摔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笑了。
婆子鼻血横溢,又气又急,伸手哆嗦地指着苏月:“你……个下贱的丫头……”
“今天是我们姑娘认祖归宗的大好的日子,你们不把我们姑娘好好地迎进去,还想给我们姑娘一个下马威不成?我们姑娘是先世子妃嫡亲的女儿,承安郡主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苏月双手叉腰大声地道。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静。
“承安郡主的亲妹妹,还需要认祖归宗?不是一直在府里的吗?”有人忍不住问道。
“孩子抱错了,之前在淮安王府的那个,不是亲的,我们姑娘才是,昨天已经在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尹的见证下,认证了这事。”苏月道。
这显然就是真的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淮安王府的孩子居然也能让人给换了,这得多大本事。”
“现在这是现任的王妃给前任的孩子下马威?”
“这淮安王妃看着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说不得换孩子的事情也和她有关。”
有了一个正确的点,就可能爆发出不少的更多的联想。
前妻所生的女儿,现在是继妻当家,很容易就往这个方向想。
再加上之前韦承安的死,外面猜测的越发的阴谋论起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能是这位继妃在后面做的。
害死了原配的两个女儿,独得整个淮安王府的家产。
动手的婆子这时候已经觉得不好,想挤出去报信,无奈人太多,她竟然挤不出去,最后眼睛一翻,索性装晕倒在地上。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王妃来了!”一行人从淮安王府的门里出来,当先一人正是裘氏。
她一直关注着门前的动静,这会听说都在议论自己,知道不好,急带着人出府。
地上的婆子一抹鼻子,染得满脸是血地起身,扑通一声跪到淮安王府面前:“王妃娘娘,奴婢请二姑娘进门,二姑娘不进便罢了,还让人打了奴婢,求王妃娘娘给奴婢做主!”
上来就是告状。
往日这种刁状是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