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里被打包的物件,裘氏眼前一阵发黑。
“见过王妃。”韦盈夏微微一笑,把韦临抬了出来,“父王方才已经答应我以后去郡主府住着,我觉得要先搬一些家什过去,几个狗奴才居然不让,王妃,王府的下人,可得好好管教才是。”
“这……是承安的院子里的物件,你不能随意搬走。”裘氏嘴差点都气歪了。
韦承安的院子里用的可都是最好的东西,甚至比她这个王妃用的还好,她早就眼馋了。
“王妃要留下大姐的这些物件?”韦盈夏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大姐的地方,当留着,谁也不能动。”
裘氏当然不能直接说是她看中了,眼睛一转道。
“可这里大部分也是我母妃的嫁妆,我不能带走?”韦承夏带着几分天真的反问道。
安世子妃过世,只留下两个女儿,一个女儿没了,这些嫁妆当然是留给另一个女儿的。
理论上是这么说的。
但实际操作起来,总是会被人留下一部分,不可能真的全部给女儿全送到别家去。
当然,这面上的说法,韦盈夏说的肯定是对的,裘氏不能反驳。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说词,这些也是早早准备下的。
“夏儿,就算你再急着准备嫁妆,这一些也得放到最后,总得让人到淮安王府,有个祭拜承安的地方,你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对你长姐没有丝毫的敬畏和在意吗?”
这话带着威胁的意思。
以韦承安的威名,裘氏不信韦盈夏真的敢。
韦盈夏笑了:“王妃误会我了,这些东西当然还是长姐的,我想在郡主府摆上一个和这里一模一样的院子,以后那里也是长姐永远的院子,只要我还在,长姐就一直在,我们姐妹两个永远在一起。”
“你……”裘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听懂了韦盈夏这话。
“王妃,这里终究不是我们姐妹最后的地方,父王还有子嗣,以后又有哪一家的子嗣,会一直留着姑姑的院子!”
给韦承安一直留着院子?
这怎么可能,韦承安的院子是淮安王府最好的院子之一,肯定不会一直留着。
以后儿子成了亲,有了孙子、孙女,这院子当然不会留下。
谁会给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一直留着一个这么大的院子。
“可是……现在这里还是承安的院子。”裘氏不想松口。
“王妃的意思,这里一直留着?王妃的有生之年,都可以这么保证?”韦盈夏逼近一步。
裘氏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忽然一咬牙:“行,那你就搬!不过,别忘记了,要布置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到你的有生之年要一直遵守承诺,我会看着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裘氏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有生之年,和韦盈夏的有生之年,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这个贱丫头活过半年的,这么一想,就觉得也不必拦着,最多半年。
眼下,这个贱丫头挟进门之势难缠得很。
也就是晴儿没有成功给贱丫头一个下马威,否则何至于自己连连败退。
况且她觉得自己只要说一句自己会保证,这贱丫头就能逼自己立下字据,搬到院子里的家什其实并不多,就是几件大的,而且还是闲置的。
她不能上了这个贱丫头的当。
裘氏觉得自己看透了韦盈夏,转身就走。
也不管几个倒在地上雪雪呼疼的婆子。
裘氏既然离开,其他淮安王府的下人,当然没谁再跳出来阻拦,被打了也是白打,凌如动手快准狠。
几个婆子现在也不敢大声叫唤了,自己爬起来,悄悄的退了出去,就怕再惹到这里面煞星的。
经过这几次交锋,淮安王府的下人也知道这位难缠得很,可不要看她病弱,下手绝不含糊,说动手就动手。
最主要被打了也是白挨的!
王府内院这形势不太对啊……
看着裘氏离开,韦盈夏笑了,她就知道裘氏不敢和自己来一个“有生之年”的约定。
再次进到淮安王府,换了一个人的角度,看得很清楚。
裘氏的目的很明显。
拦路的婆子跑了,裘氏也同意了,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再违了这位郡主的话。
韦盈夏也没多搬,就院子里的这几件,找了丫环、婆子抬着,往外去。
走的是靠近郡主府的侧门。
郡主府之前是韦承安的,为了方便,在淮安王府和郡主府相通的位置,修了一道侧门。
这门最初的时候,郡主府那边是开着的,淮安王府这里有门锁着,钥匙在淮安王府这里。
后来刑部接手了,郡主府从淮安王府分离,这道门在那边也有了钥匙锁上。
韦盈夏到侧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