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雪走过来,脸色关切:“深哥,如何了?”
她出逃之后,就逃到了这一处院子,这是两个人私会的地方,韦承安在外守边的三年,他们两个早就在了一处。
韦承安的成亲,在韦承雪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很不服气。
明明她也是淮安王府的嫡女,明明这门亲事,定下的时候,只是说淮安王府和王氏子,凭什么一定是大姐?
大姐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深哥这样的翩翩玉郎?她和深哥情深义长,大姐凭什么还和自己争?
深哥喜欢的是自己,从来不是大姐,可大姐为什么要生生的拆散他们?大姐就不能换一个夫婿吗?把深哥让给自己不好吗?若如此,自己也会认她这个亲姐姐!
可自己提出的那些优秀儿郎,大姐居然一个都没有应下,一一拒绝,大姐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自己亲妹妹的身上……
韦承雪恨韦承安,她好恨!
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恨之欲死,只为了她有这么一个对她嘘寒问暖的玉郎在。
大姐为什么要抢她的!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淮安王府的女儿,这让向来心气高的韦承雪怎么接受得了。
那天一早,她就带着丫环跑来了这处院子,正式成了王玉深的外室。
王玉深的脸色很难看,没理会韦承雪,坐下后,头往后靠,闭上眼睛,大伯的话尤在耳边,每一句他都能听懂,但每一句他都不能接受。
“深哥!”韦承雪转到他背后,伸手替他按揉眉心,“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商议,可好?”
王玉深没说话,依旧闭着眼睛。
“深哥,是为……了我的事吗?找到你了?”韦承雪的声音颤抖了一下,眼眶红了。
“不是你。”王玉深终于开口,伸手把韦承雪接了过来,抱入怀中。
韦承雪一脸幸福地依在王玉深的怀中,她一时冲动跑了出来,代表的是她放弃了一切身份,放弃了马上就要成为沈府嫡女的身份,这身份她看不上,当初沈盈春就是沈府最初的嫡长女,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甚至最后沈盈春的死,也是她算计的。
这样的沈府,有什么值得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县君屈就的。
她有深哥,她不怕的!
深哥答应过她,会用八抬大桥抬她入门,她会成为琅琊王氏最尊贵的主母,这是世上最尊贵的世家,比之皇族更尊贵。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也就是这是今朝,若是前朝,皇子们见到深哥这样的世家子,还得客气行礼。
天下谁不知道王谢两家,才是真正的世家子。
“那是为了什么?”韦承雪柔声道。
“雪儿,你会为了别人背叛我和安哥儿吗?”王玉深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下巴磕在她的发顶,低声问道。
“深哥说什么话,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做,我可以为了你去死的。”
韦承雪表忠心,急道。
安哥儿是王玉深的孩子,据说是一个下贱的丫环爬了床,才有了这个孩子,后来这丫环生下孩子后被处死,这孩子就被养在了府外。
乍听到这事的时候,韦承雪就没生气,她觉得这是王玉深相信她,才会对她全盘托出,同时也表示王玉深对她是真心的,把自己的软肋也送到她面前,任她拿捏!
如今韦承雪不顾一切的情奔过来,并不太害怕,她觉得反正一切不过是时间罢了,再等一等,深哥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娶自己了。
这些都是深哥对自己的誓言。
沈盈夏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该死的下贱货色,即便认回去又如何,沈盈夏活不过半年。
就算她真的能活过半年,再过几天,待她的事安定下来,她派人暗中去找母妃,母妃一定会帮她出主意的。
母妃也一定不会愿意让沈盈夏占了自己的位置。
这处院子的人很少出去,韦承雪过来之后,更是从来没有踏出院门一步,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沈盈夏已经改名韦盈夏,成了郡主,已经被赐婚礼郡王,而她已经被正式踢出了淮安王府的家谱,
所有的一切都瞒着她。
王玉深微微低头看了看韦承雪,眼底闪过一丝幽色。
然后又缓缓地闭上眼睛,轻笑道:“我知道你一心一意为了我,如今你能依靠的也只有我了,你放心,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你会是我的发妻,你生下的孩子会是我的嫡长子,他日也是琅琊王氏最尊贵的子嗣。”
韦承雪的眼眶红了,眼泪感动地落了下来,“深哥,我就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的,深哥,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知道,放心,一切有我!我明日要去做一件事情,我不放心你,你能不能陪着我一起去?”王玉深温声道,又提醒了一句,“就是有些危险,可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话里的担忧,更是让韦承雪感动不已,头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