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找嘛。
不急的。
刘四成在接到方氏派人传来的话时,也立刻明白了这位二夫人的用意。
当晚,刘四成便趁着夜色,去县城找寻宋晴薇,说明此事。
“那我这几日便装模作样地找上一找,待合适的时候,再给宋家送信儿,说找寻到了大姑娘?”刘四成问。
“这样自然是可以,只是如此一来的话,那我回宋家就显得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宋晴薇道。
她需要人尽皆知。
知道她现在回了宋家,更知道当初她被人送到了田庄上面,由她自生自灭。
“那大姑娘的意思是……”
“你这两日,再帮我办一件事。”宋晴薇低声说道。
一晃几日过去,原本晴好的天儿,再次刮起了西北风。
眼看西北风没个停歇,甚至将满天的晴朗刮成了乌云密布,许多人开始忙碌起来。
忙碌着准备吃食、柴草、甚至是年货,只为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雪。
衙门里面的人也忙碌起来。
尤其是沈执年。
临近年关,事情繁多,出岔子的地方也就多。
县城之中因为采买年货人越来越多,难免会因此起了纷争,争执吵闹,乃至大打出手之事,都变得十分常见。
而有些一年到头赚不到什么钱,眼看着没钱过年的人,也难免生出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心思,干些不为律法所容之事。
小偷小摸,上门偷窃之事,渐渐有了苗头。
沈执年对此加派人手,每抓到一桩这样的事时,便将罪魁祸首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手段粗暴,但颇见成效。
眼看着这两日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沈执年略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此时,沈执年收到了一份状纸。
对于这件事情,沈执年十分意外。
按理来说,无论什么事情,在这个快要过年的腊月,都会以一句“大过年”的完全化解。
能将事情闹到公堂之上的,可谓十分少见。
更让沈执年意外的是,这份状纸上状告之人不是别人,而是宋晴薇。
状告的缘由,是因为宋晴薇蓄意谋害。
这事儿,好像有点意思啊。
沈执年伸手摸了摸鼻子,就在犹豫是即刻开堂审理还是前往告状人家中问询缘由时,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宋晴薇有要事求见。
沈执年没有犹豫,即刻让人将宋晴薇请了进来。
“沈大人。”宋晴薇福了一福。
“宋娘子。”沈执年问道,“不知宋娘子来找寻我,是有何事?”
“有一桩私事,想拜托沈大人帮忙。”宋晴薇道。
“哦?”沈执年顿时来了好奇,“不知宋娘子所说的私事是何事?”
“是有关有人状告民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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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有衙差来家中之事,宋家门房十分震惊。
尤其衙差还口口声声说涉及宋家大姑娘之事,更是让门房惊得脸色都变了变。
不敢有丝毫耽搁,门房立刻将此事告知了方氏。
而方氏震惊之余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宋晴薇是不是死在了外面。
倘若如此,那她自然是喜闻乐见。
但老夫人若是知晓此事的话,只怕又是要一阵唠叨,责怪她一番。
但也可能不是因为这个。
而是宋晴薇在外面惹了麻烦。
这样的话,那她就一点好处都沾不到了。
方氏有些烦躁,但也不敢怠慢,急忙让人将衙差请到了花厅之内。
“二位好。”方氏福了一福,“我是宋家二房当家主母,听说两位差爷是因为我家长房大姑娘的事情而来,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好。”
衙差中为首的一个拱了拱手,“我们是清丰县县衙的衙差,今日来宋家打扰,是受我们县尉大人之命而来。”
“先与夫人确定一下,这宋晴薇宋娘子,可是宋家之人?”
“是。”方氏应声,“正是我家长房大姑娘。”
“那便是了。”衙差道,“这宋娘子被人状告蓄意害人性命,此事事关重大,而宋娘子又是年轻娘子,不谙世事,只知一味哭泣,让县尉大人属实无法审理案子。”
“县尉大人因此派我们前来知会宋家,让宋家派个妥当之人前往,也好早日将此案了结。”
方氏闻言,顿时眼前一黑。
就知道!
这宋晴薇还真是个麻烦精。
终究是在外惹了事端,而且还是涉及人命之事。
惹了祸自己处理不了,还要宋家在后面给她擦屁股。
真是可恶!
方氏气得想骂人,但当着衙门衙差的面,不敢造次,只勉强挤了笑容,“既是我们家大姑娘惹下了祸事,自是该由我们家派人前往处置。”
“只是我虽是二房当家主母,但家中大事,上有老夫人掌舵,更有夫君做主,我不敢擅自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