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让方氏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宋晴薇看着饭桌上头所有人心思各异,微微勾了勾唇角。
今日的饭菜,滋味属实不错呢。
晌午饭后,宋晴薇请示了老夫人后,出了门。
在宋家闷了这么多天,她想出去走上一走,透一透气。
且明日便是除夕,如今这德化府城的街道上大大小小的铺面几乎都关了门,连街上的行人都没有多少个。
这样清静的街道,十分适合她去熟悉整个德化府城的状况。
顺便也可以看一看宋家各处的生意铺面。
宋家生意做得颇大,布庄、药材行、首饰铺子,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来个。
而其中,布庄占了六成,药材行占了三成,首饰铺子只有一个。
而宋家在整个德化府城之中,若论富裕程度,能算的上前三。
再往前的,分别是同样做布匹生意的曹家,以及做茶叶生意的何家。
曹家因为和宋家算的上是同行,大有见面分外眼红的剑拔弩张之感,甚至在宋记的布匹行旁边,必定会有曹家布庄的铺子。
而两家具备竞争关系,却也各有侧重。
曹家入行早,在整个德化府城的口碑更高,售卖的布匹、成衣等走的皆是品质路线,优质优价。
而宋家,则是走价廉的路子,和曹家虽有些竞争,但受众却也有略微不同。
因此曹家和宋家虽然许多时候暗暗较劲,但面上却也能维持和睦。
何家与曹、宋两家没有任何冲突,与两家关系皆是不错。
“此外,老奴还从旁人口中打听得知,因为布庄生意不错,二老爷有意将生意做到府城管辖的几个县城去。”桂妈妈道。
“宋家的布匹物美价廉,但中等品质的布匹也不在少数,若是将铺面开到县城,生意应该倒也不错。”
宋晴薇道,“只是这样一来的话,原本那些从宋家铺面进货到县城售卖的人,只怕是要不干了。”
那些人原本来回跑上一趟,便能赚上一些银两。
可若是宋记的铺子直接开到县城,那他们便没有了利润空间和竞争力。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宋记铺子想要抢占这些生意,未必就一定能够如愿。
“是啊。”白芷点头,“老夫人也是这般考虑,所以让二老爷打消这个念头,只赚原本的钱即可。二老爷面上应了,但私底下似乎抱怨颇多呢。”
“我这个二叔叔是个野心极大的人,祖母做事稳扎稳打,二人意见相左,这矛盾自然也就出来了。”
“茶行和首饰铺子现在如何?”宋晴薇问。
“只听底下人说,茶行的生意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倒是那首饰铺子,似乎并不赚钱。”
桂妈妈道,“二老爷有意想将首饰铺子关停,改做旁的生意,但老夫人并不同意,只说当初宋家起家之时,首饰铺子出过许多的力,里面的掌柜也好,伙计也好,皆是用得住的老人。”
“不能因为一时的不赚钱便将铺子关停,让他们操劳了半辈子的铺子毁之一炬,因为此,这铺子才一直保留了下来。”
宋晴薇闻言,笑了一笑,“若是在外人看的话,一定会觉得我祖母乃是顾念旧情,重情重义之人了。”
桂妈妈和白芷互相看了一眼。
难道不是吗?
“桂妈妈和白芷应该不知道,这首饰铺子的铺面,乃是我父亲的私产,而开首饰铺子的本钱和里面的工匠,乃是我母亲的嫁妆。”
宋晴薇道,“所以原本这个首饰铺子,并非是宋家的公中产业。”
“而原本这首饰铺子因为工艺上乘,价格公道,生意颇佳,我父亲母亲去了之后,二叔和二婶婶一度想将其收入囊中,成为二房的私产。祖母得知此事后,将这件事情拦了下来,这个首饰铺子才成为了宋家的产业。”
“但二叔叔和二婶婶仍旧不满足,抬高了铺中首饰的价格,又暗中指使人在铺中找了一些事端,同时将铺中的一些物件和工匠转到二婶婶的嫁妆铺面之中。”
“时日长了,二婶婶名下的首饰铺子生意渐好,而这个首饰铺子的生意则是每况愈下,二叔叔也就趁机想将这个铺子彻底改头换面,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它的前身。”
“姑娘这般说来的话,那老夫人是在帮着大房,帮着大姑娘?”桂妈妈蹙眉。
“那可未必。”宋晴薇苦笑,“桂妈妈还不曾看出来?在祖母眼中,任何事情都不重要,唯有宋家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我被送到庄子上静养,甚至送到的还是二婶婶的嫁妆庄子上面,于情于理皆是不合,但当时二叔叔挑了整个宋家的大梁,祖母为了安抚二叔叔,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如今我以福星身份回归,二叔叔和二婶婶百般不乐意,可祖母觉得我兴许对整个宋家有利,便也强行将他们的不满都压了下去。”
“眼下留下这个铺子也是如此,为了不让底下人议论宋家的不是罢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