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长发贴着苍白的脸颊,方才好不容易从那种感觉中脱离,现在又沉重下来。
想到被关起来的母亲,明天的祭祀,背叛的萨满和长老,他只感觉好累。
祁渊坐在他不远处,冰冷的竖瞳在火光下缓缓放大。
蛇尾无声地在地面滑动,留下湿冷的痕迹。
刚才的尴尬乌龙像被投入火堆的枯叶,烧了个干净,只剩下眼前这沉重如山的现实。
“阿母……被关在以前住的山洞里。”贺临川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岩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定在跳跃的火焰上,仿佛那火焰能烧掉他喉咙里的哽咽,“脚上……捆着篷川萨满的木系藤蔓,活的。砍不断,解不开,一动,那老东西立刻就知道。”
山洞里只剩下火舌舔舐木柴的噼啪声。
程琰尾巴拍地的动作也僵在半空,连裴清让的目光都凝了一瞬。
活的藤蔓?这几乎断绝了悄无声息救人的可能。
祁渊点点头,“所以我们没有轻举妄动。”
“你们做的对。”谢星晚肯定地看着他们,“祭祀时间呢?”
“祭祀时间……”贺临川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下的是滚烫的铁砂,声音陡然拔高,“明晚戌时!”